“明裳……”乐知时有些记忆模糊,倒是宋煜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很巧,我们有他的联系方式。” 乐知时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很小声地问,“我们有吗……” “有,名片在你包里。”宋煜向陈主管告别,带着乐知时离开这里。乘坐电梯时乐知时拿着那张一下子就被宋煜找出的名片,盯着上面的字问:“你怎么记得” 我记得每个找你搭讪的男男女女。宋煜没说出口,找了个更为合适的说辞,“你应该问自己怎么昨天发生的事就忘得一干二净?” 乐知时果然被他唬住了,默默掏出手机打电话,雨还在下,他站在一楼的玻璃门前,拨了两次之后对方才终于接通。 “周成伟先生吗?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飞机和高铁都碰到过您的那个……对,对混血,啊太好了您还记得我。” 宋煜站在一旁,看见乐知时很开心地打电话,一面还用手在凝了雾气的玻璃门上写写画画,和小时候几乎没差别。 五六岁的乐知时也很喜欢在玻璃上写字,尤其爱写“煜”字,但这个字对小时候的他来说有些难,所以每次把他们俩的名字并排写在一起,那个煜字总是格外的大。乐知时很会为自己辩解,他说最重要的字才会写最大,所以小煜哥哥是他最重要的人。 记忆里,那个满口甜言蜜语的小家伙和眼前这个大男孩的身影渐渐重合,宋煜轻笑了一声,垂了垂眼。 不知道用这种连哄带骗的话术蒙蔽了多少人。 比想象中更快的,乐知时打完了电话,他跑回到宋煜身边,握着手机很是兴奋,“他同意了!” “你怎么哄的?”宋煜挑了挑眉。 乐知时没察觉出宋煜的语气,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就跟他说了我的情况,他答应给我们寄一半的面料,不过提了一个小要求,希望我可以送他一套用这个面料制作的成衣。” 宋煜散漫地点了点头,“问题现在都解决了。” “对,我腰好酸,而且好饿。”乐知时没太顾及周围人的眼光,勾住了宋煜的脖子,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他身上,声音放软了很多。“哥哥,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吧,我想吃烧鹅和椰汁糕。” 想到他刚刚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别人撒娇讲价,宋煜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像平常那样把手搭在他腰上,故意说:“可以啊,就用你给我的嫖资买单吧。” 路过一个人,乐知时飞快捂住宋煜的嘴,很小声地说:“那不是……”他强调了一遍,“那是房费。” “都一样。” 见宋煜还在说这些,乐知时在心里偷偷给他贴上了一个写着[可爱]两个字的标签。 “不一样。”乐知时软乎又轻声地说,“酒店又不是天天住……”他发现这话一开口,后面有点接不下去,于是又改口,“你能不能免费啊,我出不起这些钱。” “不可以。”宋煜一脸冷酷地推开他,“拒绝白嫖。” 乐知时哦了一声,“那我要赚很多钱,我要当大律师。” 这个当大律师的理由你真的能说得出口吗? 宋煜好气又好笑,垂下眼,忽然瞟见那条赠送的缎带,半条搭在口袋外面,被开门后涌入的冷风吹动。他伸手抽了带子,仔细观察一番,又想到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令他不快的小事。 “这个是很适合你。” 不等乐知时说话,宋煜直接牵起乐知时的手腕,解了他的腕表,将两个手腕并起来单手握住,然后用那条质感不错的黑色缎带绑了起来,多出来的一截攥在手里。 绒质的布料稍稍勒住乐知时白而薄的皮肤,仿佛能阻挡那些蓝紫色血脉里流淌的血液。宋煜扯了扯,把搞清状况的乐知时拽得愣愣往前踉跄了一步,差一点就落到宋煜怀里。 来往的行人朝他们投去目光,乐知时有些不自在,小声喊他哥哥,“干嘛把我绑起来啊。” 宋煜没有回答,直接这么拽着乐知时出了大门。外头的雨暂时停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散着湿润的水汽,缎带是他和宋煜之间唯一的维系,就这样抬着双手,被宋煜牵引到大雾之中,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进到车里,乐知时有种被司机盯住的错觉,密闭的狭小空间令这种羞赧被压缩得更重,沉甸甸得落在他的身体上,动弹不了。宋煜关上车门,仍旧扯着那条黑色缎带。 乐知时侧过头,用膝盖碰了碰宋煜的膝盖,凑到他跟前小声问:“要这样去吃饭吗?” 宋煜推了推眼镜,靠在座椅上,“嗯。” “绑手真的很不方便,除非你喂我。”乐知时很小声抱怨了一句。 “可以。”宋煜淡淡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