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又开口, 说了和刚刚的话题不相干的话,“刚刚接待的人说,这边晚上会很冷。” 乐知时皱了皱眉,“北方不是有暖气吗?为什么不给你们开?” “还没有到统一供暖的时候。”宋煜故意又说了一句,“被子最好是厚点。”这种略带点许愿意味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地违和。 三言两语,乐知时的心就揪起来了,十分紧张地问了一大堆问题,关心来关心去,不知道的仿佛以为宋煜已经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大病。 “你可以把热水灌到玻璃瓶里,然后捂在被子里,这样会暖和很多,但是你不要烫到自己。啊不对,玻璃瓶不可以随便灌热水,很容易炸,会伤到的。矿泉水瓶会变形,要不你买一个……” 宋煜轻笑一声,乐知时忽然间就愣住了,他觉得自己很好笑,明明宋煜这么独立,他还像个长辈一样教他怎么取暖。 “你在笑我吗?”乐知时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在想你。”比起之前弯弯绕绕讨要关心,宋煜这次相对诚实地说了出来。 “你的体温好像比我高一点。”宋煜又开口,把假设的前提说得像真的一样,“如果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你躺在我的床上,应该比热水瓶和暖水袋都要好用。” “好用这个词过于实用主义了吧宋煜学长。”乐知时语气里带了一点不满意的意味,连称谓都改变了。 “那换个说法。”宋煜低沉的声音不是冷冰冰的,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学弟,我想抱着你睡。” 乐知时的耳朵忽然有点烫。不知道为什么,学长学弟这样单纯的叫法也会令他羞赧,明明还是他先提出来的。 他静了几秒,宋煜那头也很安静,南嘉从就诊室出来,轻轻带上了门。乐知时很快速地说自己要挂电话了,让他记得吃饭,早点睡觉。 可宋煜像是故意牵绊,还继续说话,跟只不愿意让主人打游戏所以故意用爪子扒开他的手捣乱的猫一样。 “睡不着怎么办?” “睡不着……” 乐知时一抬头,对上南嘉的视线,对方似乎也在打趣似的笑他,令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发尾。 “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的。”他压低声音,说了我来哄你这四个字。 宋煜的恶作剧这才收敛,“嗯,你去吧。” 爪子松开之后的猫咪,又高傲地背过去,慢悠悠地晃起尾巴了。 挂断电话,戴着口罩的南嘉轻飘飘地啧了几声,背着手走到乐知时跟前,故意凑近问他,“哄谁呀?” 乐知时心虚地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戴上了卫衣后头的连帽,“……我家的猫。” 南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原来是猫主子。”她拍了拍乐知时的后背,感叹道,“真是不容易啊,小小年纪就有主了。” 乐知时把拉链也刷的一下拉上去,拽着南嘉的胳膊下楼,“我们去取药吧学姐。” · 比赛的确没有想象中简单。 除了上课和完成课业的时间,乐知时都在恶补服装设计的知识,尽管这只是一次被大多数人认为是重在参与的活动,有人甚至觉得这很浪费时间,但乐知时很想完成。 周三的中午,他们又聚在一起开了一次会,这一次南嘉把收集到的许多信息告诉他们,比如这次比赛需要的模特数量要三十到五十个,并且只能是本校生,不可以花钱请专业模特;又比如成衣制作环节是可以借助工厂进行制作的。 这两个消息对他们来说都不算有利。模特要求校内生,就意味着有底子好的人需要抢。允许外援支持,意味着新传学院的徐霖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邀请的决赛评委里有一位是徐霖母亲的同学,关系非比寻常。 “我觉得我们就是炮灰里的炮灰。”开完会,他们几人一起吃饭,周一端着餐盘在挤挤挨挨的人群里缓慢挪动,“连模特都不知道能不能凑齐。” 陈皮吸了一口刚买的热豆浆,“嗐,要求放低一点咯,人家找一米八的,我们就找一七五的呗。是吧学姐。”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