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暴跳如雷,“温家的三丫头,不仅心思歹毒,脸皮也够厚。好好的一匹月锦纱,都被糟蹋成这样了,还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可去她娘的吧!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下次谁再敢说温家是世代清流,我撕烂他的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子……” 瘟神走了,徐侯夫人也不用再委屈自己憋着,直接破口大骂,一次性骂个爽。 “把这破烂玩意儿拿去烧了,别留在这里碍眼!” 她的话音刚落,捧着月锦纱的丫鬟就行礼告退,准备按照吩咐行事。 “回来。” 徐侯夫人盯着蚊帐看了一眼又一眼,仍然火冒三丈,但视线却始终黏在上面,舍不得移开。 这月锦纱可真好看,哪怕是白天,也能看见其中的亮银丝。 “拿来我瞧瞧。” 她将蚊帐拿起来抖了两下,仔细察看了好几遍,终究还是没舍得扔。 “这料子是真的不错,送去给锦衣阁的掌柜瞧瞧,还能不能做一件外搭了,如果还足够就留下吧。” 徐侯夫人轻咳了一声,显然也觉得自打脸比较丢人,不过还得维持着侯府贵妇的气派。 同时心底更加痛恨温三了,要不是那个死丫头,自己何至于做出这么跌份的事情! * 几日前,温家母女出门吃酒,只有一辆马车。 而如今回来了,却有三辆马车,不然那三口大箱笼都装不下,可谓满载而归。 温明蕴和两个大丫鬟坐在头一辆马车内,车里都是自己人,她索性也不装了。 斜躺在车里翘着脚,让红枫喂水果给她吃,好不惬意。 第二辆马车里,则坐着温家夫妻俩,此刻温大人满脸寒霜,横眉冷对。 温夫人瞧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你摆出这副架势给谁看!” “明蕴胡闹,你也不晓得拦着。徐侯府是做得不对,让下面的奴才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可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往家里扒拉东西吧。得亏徐侯府一家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然要是闹出去,绝对是天下人的笑柄!”温博翰冷着声音道。 哪知道他话音刚落,温夫人就和他呛了起来。 “你说我做什么?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吗?明蕴吐血之前,又没有和我商量,我上哪儿阻拦。再说说你,不也上赶着坑徐家,没见你往回拉啊。” “我哪有余地往回拉,都到了这个地步,大夫让操办后事了,我除了给你们填补漏洞之外,还有其他选择吗?”温博翰据理力争。 夫妻俩都觉得对方莫名其妙,没事找事,马车内的气氛那是相当紧绷。 马车行驶到温府,得到消息的管事早就准备好了,立刻有婆子抬了软轿过来,伺候三姑娘上轿。 温明蕴抽空看了一眼后面的马车,看着几个常随小厮上前把大箱笼抬下来,放到地上还发出沉闷的声响,显然里面装得东西满满当当。 她不禁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瞧瞧,这就是她这几天打下来的江山。 虽说温家不缺钱花,但这种从别人家扒拉东西的感觉,真的好爽啊。 还没等她回味足够,温博翰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脸阴沉的表情,仿佛来了大姨爹一般。 一见亲爹这副模样,温明蕴当场头皮发麻。 “快走,我要回后院。”她急忙催促婆子走人。 在亲爹的怒火之下,江山也顾不上了。 “慢着。” 可惜还没等婆子抬腿,温博翰已经直奔而来,并且及时拦住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