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一踌躇片刻,才语气平静地道:“草民斗胆问一句,皇上传召草民,可是祖父说了什么?” 他方才起身之后,迅速扫了一眼大殿之上,程国公果然在场,还被皇上赐座了,显然是准备打持久战。 “这——”皇上态度十分暧昧。 “皇上,请您允许微臣与他说。”程国公主动请缨,待九五之尊同意之后,他再次开口。 “程亭钰,这次我是为了状告你,至于究竟所为何事,得等另一人赶到之后,我才说,免得你提前做出应对,弄虚作假。”他的语气十分不善。 “另一人是谁?”影十一问。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影十一学着主子的模样,嗤笑一声道:“所谓何事不敢说,连另一人是谁也支支吾吾,搞得如此神秘畏缩,倒像是宵小之辈想要栽赃陷害我!” 他把程亭钰讥讽不屑的模样,学了十足十,完全以假乱真。 至少殿内的人,无人发现,就连祖父程国公也没发现眼前的人是个西贝货。 “你这是想用激将法吗?”程国公语气高高扬起,虽然知道他是激将法,但是也被气到了。 “告诉你也无妨,我请皇上传召的另一人,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江扬赵氏。” 影十一拳头握紧,明显是有些慌乱,不过他面上丝毫看不出,而是继续嘲讽道:“祖父老糊涂了,母亲是父亲的嫡妻,我是程家的嫡长孙,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何来的名义上的?” “是吗,等她来了再说吧。”程国公仔细打量他,并没有看出他的一样,心底暗恨,痛骂他这时候故作镇定有个屁用,等事情败露了,有他哭得时候。 影卫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哪怕不伪装主子,影十一也不可能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望京一处驿站内,于钟正在院子里打拳,一套刚猛拳法打完之后,他已然出汗,但却仍然觉得不过瘾。 常年征战沙场,如今离开战场已有月余,虽说精神不再紧绷,可是习惯了打打杀杀的身体,却异常难熬。 哪怕每日锻炼不止,已然觉得筋骨未开,难受得很。 “老大呢?我要找他过过招。”他直奔主院而去。 不过到了门口却被人挡住了,拦着他的正是武鸣将军的亲兵,他轻声对于钟解释:“于将军,武鸣将军出门了,他让属下告知您,若是又是替他兜着些。” 于钟一听这话,瞬间暴躁不已。 “他怎么——”他的声音猛然放大,但是想到这是保密之事,立刻又压低了嗓音:“又跑了,之前跑还知道提前通知我,现在直接先斩后奏了。不是,我就奇了怪了,望京据点里到底有什么香饽饽,值得他三天两头跑过去,别是哪里冒出来的狐狸精吧,把他勾得连正事儿都忘了!” “这可是在天子脚下,北魏那帮狗日的东西,天天盯着他,他之前差点被逮到,就这还往外跑,那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啊……” 于钟对他意见很大,显然也是憋得很了,埋藏在心底的怨念倾倒出来,那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了。 虽说这吐槽得是武鸣,但是亲兵好似自己被训,忍不住带着几分讨饶的表情。 “于将军——”亲兵打断他的话。 于钟撇撇嘴:“喊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这要是换成别人,早被军棍伺候了,他还一意孤行,等他回来,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跟着他来望京,可不是被他撂在一边当空气的,他到底去做了什么,总得透露几分……” “看样子于将军积怨很深啊。”一道调侃传来。 “那是当然了,老大不干正事儿,成天往外跑,我心里能不难受啊,谁想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坐牢!”于钟下意识地附和一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