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亭没想到,就算是宋时洋这样的人,也会在某天亲口承认自己喜欢上某个人,并且,也会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如此当局者迷,“本来,我不太信传言里那些话,以为大家不过是在为了满足各自的趣味而恶传,可既然,林千岛都亲口承认自己喜欢姜伦了,就算那不是真正意味上的喜欢,她自己根本意识不到,也确实觉得,姜伦就是完美,所以……” “咳,”王北亭转过眼,有点不愿把话说出口,“所以,你觉得,林千岛会突然就喜欢你吗?希望以后有个人住进你心里,但未必就是她自己吧。” “我也没认定是。”宋时洋倒显得淡然,甚至,自嘲地捋了捋额上的发,“但是,我也不至于那么差吧?” 没想到宋时洋还有这么幽默的时候,王北亭有些好笑:“至少,用认为姜伦就是完美的那种眼光来看,的确是这样啊。” 沉默中,王北亭又漫不经心地扯了些别的,缓解氛围:“我有时候,也很奇怪,难道我看起来很像坏人吗?在学校里,旁人看我们的目光躲躲闪闪;紧挨我家的邻居是对大学教授,他们有个很可爱的女儿,小孩心思单纯,有一天,那个小女孩问我:‘大姐姐,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和你玩?’” 说到这儿,王北亭又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总之,我觉得会很累。”王北亭说。 又默了会儿,看了阵酒吧中央的群魔乱舞,宋时洋说:“其实,喜欢一个傻瓜,也有喜欢傻瓜的好处吧。不会后悔,因为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我一直以为,”王北亭沉而缓慢地说,“如果某天,你真的和一个人在一起了,那一定是因为,在你喜欢那个人的同时,那个人也坚定不移地爱着你。所以,那个人才能走到你身边,才能和你在一起。” “但你知道一句话吧,劝和不劝分。”王北亭捧起酒杯,又笑,“就像你说的,心甘情愿,有些事不做是会后悔的。只是,如我之前所说,这样大概会很累。” “你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你认定,我是块冥顽不化的冰。”宋时洋道,“而现在看来,倒也未必。” * 寒假的时候,林千岛去了趟美术老师年松玺的画室。年松玺告诉她,接下来半年里会有很多绘画比赛。 兴许是闭关避世久了,老人家闷得有些无聊,但又懒得亲自忙活,因此就想让自己这位得意的小徒弟出去历练一番。 然而,考虑到要上学,林千岛并未给年松玺留下准确答复。 一次,一家四口难得在一起吃顿饭,林城和时霁月先吃完了,离开餐桌,林千岛和林浅樱坐在饭桌边扒栗子。 “姐。”林千岛忽然开口,“前几天,我去了趟老师的画室,老师跟我说,接下来半年里,可能会有很多画画比赛。” “噢。”林浅樱点点头,“那挺好的呀。” “可是,”林千岛蹙起眉,“我还没下定主意。因为,下半年还要上学来着。姐,你以前弹钢琴,后来却不弹了,也不参加什么比赛,是不是觉得会影响学习啊?” “啊,这个还是看你自己吧。”林浅樱笑笑,“之前,我的确为钢琴费了很多精力,但现在想想,其实那些比赛也没什么用,把精力投入到学校,不是更好吗?” “啊,或许吧。”林千岛托着脸,若有所思,觉得听林浅樱的话肯定没什么错,莞尔一笑,点点头,“那我过段时间就和老师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用这么急于一时嘛。” “嗯。”林浅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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