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两声,“你怎么知道心会回去?万一它一辈子都留在你这儿了呢?” “不会的。” “会。” “不会。” “会。” “……” 祝清晨却又送了一筷子面条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你可以试试看。” 她的嘴角还沾着酱汁,却抬眼望着他,目光明亮夺人,“你如果觉得我对你的喜欢只是一时半会儿心血来潮,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是,我的确和苏政钦轰轰烈烈爱过,如今一切也都成为过去式,所以你以为你也会和他一样,只要分开,时间就会治愈一切,对不对?” 薛定的确这样想。 他这人素来自负,绝不愿把自己和任何人作类比,可苏政钦能成为过去式,他为什么不能? 祝清晨是这样决绝自立的女战士,她无论如何都能顽强活下去。 哪怕没有苏政钦。 哪怕没有他。 祝清晨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模样,倏地笑了。 她说:“天不老,情难绝。” 还有两句没说出口——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你与他不一样。 你与任何人,都不一样。 薛定看她两眼,嗤笑一声。 “祝清晨,你可真够土的。” 这年头了,还拿着这种土掉渣的古诗词掉书袋,班门弄斧。 他再也吃不下东西,将筷子一搁,起身去水槽前洗锅,“吃了就走,少废话。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动摇的,赶紧死了这条心。” 祝清晨一边吃面,一边笑言:“真巧,我也是。” 薛定背对她,额头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吃完饭,无须赶人,祝清晨自己开门走了。 “谢谢款待,厨艺不错。”她站在玄关处夸了一句,拍拍肚皮,懒洋洋出门去。 薛定摸不清她的套路,没忍住问了句:“你去哪?” 她似笑非笑反问他:“怎么,要留我过夜?” 然而不待他答话,她已关门离去。 薛定在原地站了片刻,心里天人交战。 送,还是不送? 几秒钟后,他脸色难看,快步走到阳台上,朝下一看。 巷子里却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去哪了? 他摸不着头脑,往巷头巷尾都看了看,却硬是没找着祝清晨的身影。 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是真走了? 大老远跑来,吃了顿饭,又回去了? 哪知道又过了须臾,对面二楼上忽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人声:“找谁呢?” 他一顿,抬头看去。 离他两米外的民宿窗口,那个“人间蒸发”的女人好整以暇站在那,托着下巴倚在窗棂上,笑容满面,朝他比了个八的手势。 “还以为要数到十你才会探头找我呢,不错,比我想象的还早了两秒钟。” 薛定:“……” 砰地一声关了窗。 他脸色难看地骂了声操,坐到沙发上,随手摸了本书看。 那个美国人最为推崇的硬汉作家说:“在白天对什么都不动感情是极为容易的,但在夜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坐在充沛的灯光下,深知即将到来夜晚会更难熬。 * 天刚鱼肚白时,薛定的闹钟响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