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女儿都睁开了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 何大婶在旁边笑,忍不住羡慕:“你家可真热闹,我光听着你们家的响动就能乐呵一天。” 赵二嫂巴不得有人转移话题,立刻接过话来:“那还不简单,要东胜赶紧给你找儿媳妇呗,到时候再生几个小的,保准你要跟我妈一样,嫌我们吵啦。” 何大婶叹气:“我倒是想啊,可是他那个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跟他说相看姑娘的事情,他就跟我扯闲篇,然后就是忙,立刻跑得老远。活像姑娘都是母老虎,一口能把他给吞了。” 赵二嫂哈哈笑,立刻表示否认:“才不会呢,说不定东胜已经找到对象了。你说他一天到晚不着家,保不齐就是跟你儿媳妇约会去了。” 何大婶惊讶不已:“这哪能啊?他相看中了哪个姑娘啊?大柱二柱,你们常常在一块,他不跟我说心里话的,你们给我兜兜底,他到底跟哪个姑娘走的近啊?别到时候人家爷老子打上门来,我还不晓得什么事情呢。” 赵大柱跟赵二柱对视一眼,相当默契的摇头,直接表示不知道。 “东胜从不在我们面前说姑娘的,他就说干活的事情。” 何大婶急的直跺脚:“你们听听,这一天到晚说干活,能干出个儿媳妇来吗?你家大柱二柱还比他小呢,你都做奶奶了,我这连儿媳妇的影子还没看到。” 赵二嫂来了兴趣,一个劲儿给何大婶出主意:“婶婶你好好想想,东胜在你面前提过哪个姑娘没有?说不定他早就提了,你没留意到而已。尤其是他夸那个姑娘好,那肯定就代表他相中了。当然了,也有可能他老说那姑娘这儿不好那儿不好,那也有可能是相中了。” 何大婶思前想后,满脸疑惑:“那到底是要说好还是不好呢?” “不管好不好。”赵二嫂很有经验的样子,“只要他总提哪个姑娘,就代表那姑娘被他相看中了。” 何大婶又开始冥思苦想,主要是她儿子太正经了,回到家里头从来不说姑娘。要开口的话,他肯定是提田里头的庄稼,洞里头的工厂,山坡上盖着的医院,砖窑里头冒着的火。 赵二嫂急了:“他除了说事情就不说人吗?肯定还是会提人的,总归事情是人做的呀。” “那还能有谁呀?”何大婶笑了,“最多就是小秋大夫呗,这事情都跟她有关系呀。” 当妈的人话音一落下,旁边的婶婶弟弟妹妹弟媳妇们全都转过脑袋看她,个个表情复杂。 何大婶也睁大了眼睛,仔细琢磨自己的话,她刚才说什么了?他刚才说自己儿子提的最多的就是小秋大夫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渐渐浮现,然后给你发亲亲,简直亮得让他眼前发花,下意识地要闭了眼。 我的老天爷,她在心里头跟自己说话,我刚才都在想些什么啊? “婶婶嫂嫂哥哥宝珍,你们也去赶会场啊。”渡口边上,田雨怀里头抱着二丫,一个劲儿朝赵家人的方向挥手。 杨树湾的路口已经汇聚了一条长龙,有船的人家,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撑船走了,顺带着把自家地里头产的新鲜菜,家里头做的咸菜干,编的箩筐,扎的扫帚,还有晒的鱼干田鼠干一并而带上,这上的会场卖掉了的话,多多少少也是个进项。 何大婶朝前头紧走两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小秋大夫呢?她今儿可一块儿上会场?” 胡杨手里头是他的太阳能灶。 今天胡奶奶可是要在会场上卖茶叶蛋的,鸡蛋4分钱一个,茶叶蛋两毛钱三个,好吃的叫人停不住嘴巴。 小胡会计听了何大婶的话,立刻笑了起来:“她哪里会回来啊?她跟何队长已经长驻在公社了,忙得很。” 其实胡杨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说余秋常年在卫生院值班,晚上回来的次数少,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再落到何大婶的耳朵里,简直可以让寡居的母亲心惊肉跳。 这个,她儿子相中的姑娘,就是小秋大夫?哎哟,这傻小子可真够敢想的。小秋大夫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教授家的姑娘,跟旁的姑娘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何大婶偷偷看余教授,叫余教授撞见了视线。吓得她立刻要挪开眼睛。 余教授倒是冲她点了点头,还露出了个和善的笑。 瞧的何大婶愈发心慌手抖,这是教授不知道她儿子打他姑娘的主意,否则人家能拿根大棍子直接砸了他家的屋子。 何大婶心抖手也抖,上船的时候差点儿一脚踩空,直接跌进水里头去。 胡奶奶在旁边笑:“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