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数,剪耳朵尖跟尾巴尖放血,然后灌十滴水,据说曾经救活过好几头与肥猪。 可惜这招用在黄莺身上, 却没有半点儿效果。 从县城赶过来的快船抵达公社卫生院的时候,积极抢救了三个小时的余秋不得不宣布病人临床死亡。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她就算再不喜欢黄莺也尊重这条生命。 只是她实在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用。 对, 没有亚甲蓝的情况下,可以做血液透析, 那样效果也不错。可是在1972年的红星公社卫生院, 哪里来的血液透析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医生没有药,同样束手无策。 余秋垂着手站在边上,心情极为糟糕。即使她见惯了生死,可每当有病人在他面前永远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依然会非常难过, 感觉自己一点儿用也没有。 何东胜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然后朝郑卫红点点头。 郑卫红双眼通红, 转过头喊了一声爹。 众人这才发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 郑大爹已经站在了外头。 江县本地的习俗,人要走的时候,家里头总归要有个人陪在面前。 那样子,人的魂飞走之后,每到清明七月半,总不至于忘了回自己家享受供奉的香火。 郑大爹的腿在颤抖,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如果不是郑卫红搀扶着他从病房门口抵达病床,这短短的距离,他都没办法自己走过来。 余秋看着他哆哆嗦嗦地走到病床边,整个人瘫软下来,胳膊撑着病床,嘴唇上下嗫嚅着,半晌才喊出一声:“我的黄莺哎!” 余秋不由自主地鼻子发酸,眼睛也跟着发热。 不管子女有多么糟糕,多不成器,对于始终挂念着他们的父母而言,那仍然是自己的孩子,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 原本身形高大的庄稼汉子,瞬息脊背就佝偻起来,余秋突然间意识到,郑大爹的年纪也大了。 她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失去亲人的家属。无论有是多糟糕的人,与亲友之间总有温馨幸福的时刻值得他们永远怀念。 余秋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世界,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间。 虽然是冬天,但阳光温暖,麻雀根不知名的鸟儿,还在窗台间跳跃,偶尔发出啾啾的鸣叫。 医院大厅里,病愈出院的病人们,在家属的陪同下,笑容满面地朝医院大门口走。 那位“主席指定的接班人”用力朝他们挥手,她的手上抓着一个朱红色的橘子,那是出院病人送给她的。 她的手很巧,她教人家编织复杂的毛衣花样。 看到余秋在旁边,“主席指定的接班人”迅速将橘子塞到了余秋手上,然后一路小跑着回妇产科病区。 负责24小时跟着她照应她的护士在后面追着:“你慢点儿,小心肚子痛。” 女病人扭过头来,朝余秋害羞地笑:“不痛了,开过刀了,一点不痛。” 余秋看着她的样子,哭笑不得。也许等待她的是漫长的恢复期,也许终其一生,她的智力以及精神状态都受损。但哪怕是好了那么一点点,那也充满了希望。 余秋朝她挥挥手里头的橘子,大声道谢:“谢谢你,橘子很好闻。” 那女病人愈发害羞,捂着脸跑进了病区大门。 余秋看着病人红扑扑的脸蛋,又听见病房里头传来的压抑哭声。她想到了鲁迅先生在文章中写的那句话: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而我只觉得吵。 她不觉得哭声吵闹,但她还是剥开了橘子,一瓣瓣的送进嘴里头。 真的很甜,很好吃。 这是她穿越之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吃到橘子,是一位经她手治疗过的病人,送给她的橘子。 徐大夫跟个身穿灰色袄子的男人走过来,两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