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肃地强调:“没有什么鬼娃娃,就是多长出了个东西碍事,应该需要开刀。如果她运气好的话,开完刀说不定就恢复正常了。” 小周反应比吴大爹快,抢在岳父前头开口:“那就开刀吧。” 吴大爹吓了一跳,连连摇头:“不开刀,大夫,你给想想办法,让她吃药,吃药就能好了是不是?” 这个时代的人都非常恐惧开刀,对他们而言开刀无异于剖腹自杀。 余秋也摇头:“你们先听我说完,就算开刀也不是我给她开刀。 第一,我现在跟你们交代的这些都是依靠我眼睛看,手摸,推测出来的结果,未必准确。吴二妮还需要再完善相关检查,比方说拍个片子之类的来帮助进一步明确诊断。当然,最后到底是什么毛病?得开完刀以后,把肚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化验,才能有结论。 第二,卫生院没条件做这么大的手术,你们得上县医院才能给吴二妮开刀。我给你们写个病历,再写个条子,你们到了县医院之后,直接去找郭主任,就说是我介绍过去的。我给郭主任打过电话了,也交代了吴二妮的情况。你们过去之后,郭主任会安排她住院手术的。” 这两条中的每一条都吓得吴大爹不清。对他这样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而言,进医院就已经够恐怖的了,如果不是,李伟民连哄带骗,又是威逼利诱外加恐吓,打死他也不敢带着女儿上公社卫生院来。 结果现在好了,李伟民口口声声保证,一定能够解决她女儿问题的大夫说开不了刀,还要让他上县里头去,这对于一辈子都没进过城的吴大爹而言,实在太可怕了。 李伟民也急了,拉着余秋到旁边拱手作揖,简直抓耳挠腮:“哎哟,小秋哎,你好歹给个面子啊。去什么县里头,去县里头,他们刀还未必有你开的好呢。你就在卫生院把这刀开了又怎么样?” 余秋头大如斗:“你来打麻醉吗?” 李伟民结结巴巴:“前头你不也在卫生院开过刀吗?” “那是急诊没办法,不开就是死,一尸两命的那种。”余秋叹气,“现在又不是急诊手术,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我这不是推他们走,我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一个个都把开刀想的这么简单,以为麻醉轻而易举啊。开什么玩笑,麻醉打的好,手术就成功的一半。 李伟民被她说的没话回,只得哭丧着脸回去找病人家属:“走走走,上县城去。没去过县城,就去县城里头逛逛呗。放心啦,县医院我好歹待了三个月,我在那儿也有熟人。” 余秋头痛,将李伟民拉到边上:“你自己注意点儿,话不要说满了。看病这种事情,谁都不能打包票的。” 李伟民委委屈屈:“我得消除病人家属对于看病治疗的恐惧心理。” 余秋真要捏眉心了,恐怕以后他非要吃了大亏才能长记性。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现在已经明确了治疗方向,那就赶紧上县城去吧,趁着晚上有一班船往县城开,赶紧出去坐船。 大忙已经结束了,李伟民自告奋勇,主动提出陪着吴二妮一家人去县城看病。 余秋送他们下楼,远远的就看见廖主任一行人从大门走进来。旁边刘主任拖着他那条伤腿小心翼翼地陪同着,做足了下属该有的谦卑,愈发映衬的廖主任春风得意。 余秋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催促李伟民带着病人从后门走,自己立刻掉头就往楼上走。 她真是怕了廖主任,生怕这位主儿想一出是一出,强迫自己在卫生院给吴二妮开刀。 结果没想到他人还没跑上楼呢,廖主任就亲自开口招呼她:“小秋大夫,你下来一下。” 余秋如遭雷击,哭丧着脸酝酿好情绪,这才扭过脑袋,垂着头,挪着小碎步,跑到廖主任跟前,勉强挤出一个不那么扭曲的微笑:“廖主任。” 革委会主任的右手高高扬起,吓得余秋本人想要逃之夭夭。 妈呀,这家伙该不会想暴力袭医吧。 她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廖主任不过是在酝酿情绪,要发表一番高见。 结果他好不容易打完了腹稿,正要慷慨陈词的时候。一楼病房方向传来叫骂的声音。 老太太中气十足:“你们这些医生就是不负责任,我家老爷子这样,你们就想让他出院啊,你们简直就是在谋财害命。” 王医生一个头两个大,试图跟老太太讲道理:“你家老爷子是吐血进来的对不对?现在他吐不吐血,不吐血了吧,早就不吐了。另外他入院以后,脑子不清爽了对不对,现在他是不是能够正常讲话,还能站起来活动啊?既然这样,当然应该出院了呀。再住下去也没什么意义的。” 老太太十分不满:“可我家老爷子现在走路不稳当,你们说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