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人命债。” 颁玉说完,双眼闭上了。 太阳从天边冒出了一弧血红色轮廓。 衔苍伸出手,托住了颁玉的背。 颁玉吸了口气,睡着了。 江逢一家三口再抬头时,马车顶白影一闪,江逢揉了揉眼睛,那车顶已空荡荡,不见那一仙一魔。 不是他眼花,他抬头的刹那,实打实的看见,那眉目明艳朱唇深眸的魔尊,笑了。 江逢忽然有了种奇怪的预感,见过魔尊的笑,他往后的人生,应会一帆风顺吧。 江逢携妻女登车,自己最后坐上去。 女儿趴在他膝头,说她以后哪都不去,就留在家中陪爹娘。 江逢灰白的胡子抖动着,轻轻顺着女儿的头发,长叹口气 ,缓声说道:“秀丽,爹娘只愿你平安顺遂,今后啊,能看到太平盛世……爹娘怕是看不到了。” 他的夫人擦着眼泪,哽咽道:“都是我的错,要是当年,我没把那乞丐交给妖……” “夫人,过去的事,就过了吧。”江逢抓过她的手说道,“你要是没那么做,江某人失去的,就是夫人了……” “若是现在的我!”江夫人流着泪,心口微热,一字一字清晰说道,“我定将那烧红的铁夹狠狠向那妖捅去!就是我死,也不能让它们伤了人!” “娘……”江秀丽握住母亲的手。 江逢仰头哈哈笑了几声,抚着胡子道:“是了,是了,夫人勇敢,做丈夫的自然要跟上,夫人要是提铁夹为武器,那为夫就将那一锅铁水端起,浇到恶妖的头上!” “那我就用铁锤,砸恶妖的头!”江秀丽说道,“我能做到的,我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爹,娘,我给姐姐报仇了!” 江逢将妻女拥进怀抱,紧紧抱着,说道:“好啊……以后啊,咱们就一直做好事,既然乱世无明主,咱们也不给昏君做狗了,咱们堂堂正正替天行道。秀丽,爹从前……从前伤过许多大昭人,但爹的良心没有丢,看着跟你差不多大的大昭女子送入妖口,爹的心也疼过……而今你平安无事,我们一家人都算死过一次,往后重新做人,爹就做老本行,爹对天发誓,以后若遇大昭人,爹就尽可能帮一把,哪怕他们要的是杀那狗皇帝的锋利刀刃,爹也愿意为他们做!” “那秀儿就同娘一起,做些缝缝补补的活儿。” “苦了你了……”虽心安,可听到女儿要和自己一起吃苦,心里免不了泛起阵阵酸涩。 “只要和爹娘在一起,就不苦!” --- 太阳升起后,颁玉又睡了。 照样还是衔苍背着她,把她背回的“家”。 衔苍已经琢磨出了规律,若是颁玉一晚上什么都没做,只是普通的给人看个命,到了白天,晚些睡或是不睡也都无妨。 可若是她晚上做了些事,劳心劳力了,那到太阳升起时,即便她自己不愿,也会不分场合的睡过去。 花木的作息跟着太阳走,她这次重回六界,依靠的就是脆弱的桃花,自然也跟花木一样,受制于阴阳。 将颁玉放在老树上后,衔苍轻声与树灵道谢,继而又问:“我那孩子呢?” 老树灵心道,那还真是你孩子啊…… 老树灵慢悠悠说:“小神君在树下歇了会儿,飞上天,不知去了何处,一晚未回。” 衔苍:“……” 这孩子已有三天……哦不,三十天没打了,皮痒了,敢夜不归宿了。 魔尊眉一挑,微微倾身,手指搭在颁玉的脸上,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