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云旗,你他妈闭嘴!” 贺关听不得这种话,像被刀子戳心窝子一样,他也勃然大怒,“徐百忧压力有多大,老子是她男人,比谁都清楚!该怎么替她着想,怎么替她分担压力,老子也比你懂!用不着你多管闲事!你要真关心她,就应该和我一样,装也要装出乐乐呵呵的,少他妈添乱,说些不该说的话!” “我没你心大,装不出来!” 胡云旗一脚踢翻全家桶,疾步走到徐百忧跟前,脾气上来口不择言,“万一出了什么变故,你还真打算让我来开导这傻缺吗?依我看,不用!他活得这么乐观积极正能量,少了谁都不耽误他享受生活。当了一次英雄就开始作威作福,我也没觉得他有多爱你。徐百忧,清醒点,你他妈这次真的看走眼了!” 气急败坏的胡云旗说到最后,也不明白阴阳怪气的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确实很悲观,一想到老爸还在路守纪手里,徐百忧马上又要去“送死”,更不晓得自己到底能不能帮上忙,他就心乱如麻,忐忑难安。 自己都方寸大乱,哪有心思顾及别人的感受,胡云旗撂下狠话,拂袖而去。 “艹!艹!艹!” 贺关没办法追出去理论,同样满肚子邪火,也不在乎身上的伤,只管砸被子发泄。 徐百忧能理解胡云旗的暴躁,也能理解贺关的憋屈。 两个人各有立场,不存在谁对谁错,只是都需要时间冷静。 她肚子饿了,默默坐在小桌子旁,端起碗筷低头吃饭。 结束自虐式的宣泄,贺关没了胃口,双手搭在桌边看她吃,“需要清醒的是他,不是你!” 徐百忧抬眸一笑,平静而恬淡。 “你希望我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地缠着你,搞得真像和你永别一样?”胡云旗的话太容易扰乱军心,他也不禁开始担忧。 “你哭的出来?”徐百忧笑问,挑起一筷子米饭喂进他嘴里。 贺关机械咀嚼着,摇摇头。 “我都在笑,你为什么要哭呢?”徐百忧冲他笑得更甜,小脸焕发出灿烂光芒。 “媳妇儿……” 贺关心口蓦然一酸,真特么有点想哭,“我知道你昨天躲在厕所里哭,虽然没声音,但我听得见。从你进去我就醒了,知道你不想被我发现,你哭完出来,故意一直装睡。” 徐百忧仍是笑,就是喜欢宠着他惯着他,隔着小桌摸摸他的头。 “想哭,你来我怀里哭啊,躲厕所里算怎么回事。”贺关捉住她的手改摸自己的脸,又摸到胸,“这手感多棒,有软有硬,四季如春,肯定比抱着马桶舒服多了。” 一通乱用形容词,徐百忧忍不住笑,“又不是喝醉酒,谁会抱着马桶哭?” “你昨天真哭了?”贺关沉下脸,拧着眉心,不觉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徐百忧怔忪片刻,轻松笑说:“你学聪明了,都会套我话了。” “所以你也真跟胡云旗交代,万一你……”贺关没讲下去先红了眼,趴倒在桌上,脑袋埋进臂弯里。 没理由也不可以对徐百忧动怒,只能自己生自己的闷气,骂自己太他妈没用。 “贺关。”徐百忧放下碗筷,温柔发声,“不生气,好不好?” “不好。”他瓮声瓮气地回。 “你这样好娘呀。”徐百忧故意笑话他。 贺关保持原状没吭声,张开一只手臂环过她,推至近前,才冒出一双黑眸与她对视。 额前发丝凌乱,眼里有粼粼水波。 他没能忍住,再娘也认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上回被徐百忧抛弃,他喝醉酒去找她,觉得一切都完了,还不是哭了。 只不过没让徐百忧瞧见,坐在回去的车里,蹲监狱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的贺关,没出息地哭成了个傻逼。 为什么在徐百忧面前,他总是像破铜烂铁一样没用? 贺关扪心自问,一滴热泪滚落眼角。 “笨蛋,哭什么呀。”徐百忧伸出手指轻拂那滚烫的一小片海,咬了咬唇,继续笑着道,“乖乖把伤养好,等我回来。” 贺关不声不响,发狠地多看了她几眼,又把头埋了回去。 是真的绷不住,哭得汹涌而隐忍,肩膀微微震颤。 徐百忧也沉默了,幽幽望着他,渐渐地,眸底泛起一层泪影。 绕到贺关身后,环抱住他的腰,她整个人伏上他宽阔的后背。 脸朝向玻璃落地门,外面的世界在下雨,雨丝密如针脚。 儋城今年冬天的雨水似乎格外多。 望得久了,徐百忧觉得冷,更紧一些抱住她的傻男人,埋下脸笑他,“原来你这么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