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苍蝇一样贸然行动不是上上策,只能保持警觉,静观其变。 克制的有效思考结束,再多想容易干扰视听,徐百忧转过身面向茫茫长夜。 吐出最后一口烟圈,看它们缭绕扩散,伸出手想抓住。 只抓了一手空虚的雾,从指缝游走,盘旋而上融入夜空。 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徐百忧回身,意外地怔住。 贺关就像是从天而降,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小跑的姿态,急匆匆停驻脚步松了口气,几丝黑发凌乱垂落额前,掩盖不住眼眸里的焦灼不安。 真的好帅,比自拍照更帅。 帅得徐百忧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紧他,吻他。 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疯狂的闪念旋即飞出大脑,祭了风。 彼此对视,静静默默。 贺关下意识地解开两粒贝母扣,徐百忧立即眼神制止,用无声唇语说,我不冷。 怎么可能不冷?! 小规模的怒火在心口燃烧,不冷的是贺关。 平下心沉住气,像偶遇的陌生人一般,他站到她不近不远的地方。 斜过眼风似有若无地打量,俊容之上渐渐浮现出复杂神色。 穿裙子化淡妆的徐百忧,自然是美得不可方物,同时又将性感诠释得优雅而圣洁。 如果让贺关来形容,只会令他本就匮乏的词汇量更显贫瘠。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迷思—— 明明没露胸也没露腿,我媳妇儿怎么更漂亮迷人了呢? 太特么容易招男人惦记了,他惴惴想着,心烦气躁地伸出只手,“媳……喂,给我根烟。” 沿着围栏石台,徐百忧把火机塞进烟盒里,滑过去。 贺关掩着火点烟,一口深深吸进肺部,缓缓吐出。 他警惕环顾四周,然后才压着嗓音开口:“这里没别人,我和你说两句话,就进去。” 徐百忧听见了,点点头。 他靠近一些,“胡云旗全告诉我了。指使人跟踪你的,是那个什么路守纪吗?” 徐百忧顿了一下,既然无法再继续隐瞒,便如实道:“我不确定,但很有可能。” “为什么?”贺关困惑地问。 “现在还不清楚。”她也有同样的困惑。 咬着烟沉默片刻,贺关忍不住爆粗,“那老头七老八十,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徐百忧凉凉斜睨过去。 他和胡云旗可能共享一副大脑,直男式的思维,连用的字眼都一模一样。 “真是?!”贺关一下子不淡定了,又往她身边挪蹭,恨恨道,“只要是情敌,管他七八十,还是十七八,我照打不误。” 就这么个随心所欲的坏脾气,比起放狠话,更多是情绪化的抒发。 徐百忧自然明了。 她弯弯唇,用他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释,“追我又不难,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不难?”贺关挑起眼梢表示怀疑,“不难你到二十七了还没谈过恋爱?” 徐百忧扭脸粲然一笑,落落大方,“等你呀。” 情话来得猝不及防,贺关傻乎乎呆了两三秒。 “不行,不行,太上头了。”他又是晃脑袋又是拍脸,忽而一定,机警看向徐百忧,“你不会又在给我灌迷汤吧?” “有用吗?” “没用,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很好。”徐百忧转身面向他,目光锐勇而笔直,一字一句道,“贺关,记住,时刻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他不愿往最坏处想,但又不能不说,“你如果有危险,我肯定没办法冷静。” “我会保护好自己。”徐百忧趋近一步,语气更加果决坚韧,“你也保护好自己,我不准你有事。” “徐百忧,我把命给你都行。”贺关觉得她话讲反了,他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贺关还想说什么,徐百忧制止他,抓住他的手,“贺关,这句话我对你讲过很多次。早在第一次的时候,有半句话我当时没有讲出口,现在告诉你。” 深情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徐百忧眼里有澎湃光芒,心中有虔诚信仰。 她对他说:“你好好活着,然后,我来爱你。” 同样是满身风雨,同样是伤痕累累,可只此一次的生命真的很宝贵,她要他学会珍惜,她也要用自己的爱,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