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要不你先管我两天,看看我的表现?” 说完,使劲眨眨眼睛。 贺关薅一把他的黄毛,“哭了?” “没有,我是大老爷们儿,不能哭!”没哭,但用油唧唧的袖子蹭了把眼角。 贺关失笑,“吃饭没?” 小孩摇头。 “想吃什么?” “鸡腿汉堡冰激凌巧克力蛋糕。” “只有泡面。” “……那也行。” 贺关把应恒带回了“寿蚨”二楼的单身宿舍。 小应同学为挣表现,刨出破破烂烂的课本和练习册,自觉自发地做起作业。 金水和三毛听说他是老赌棍扔下的可怜虫,站他身后想辅导辅导。 你一言我一语指指点点,一道题没辅导对,两个人先意见不合差点动起手。 贺关吆喝一嗓子,他们不敢再添乱,觉得有点对不住孩子,于是跑进厨房,一人往泡面里卧了一颗蛋。然后溜回房间,躲着点这几天心情糟糕的关三爷。 自从周二和徐百忧一拍两散,到今天周五,贺关的心情便呈滑坡状直线下跌。 周二在气头上想的是,老子一言既出,绝不当鳖孙! 周三冷静过后想,老子大人大量,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到了周四,已经忍不住对着徐百忧的微信发癔症。 没出息地想,只要她联系自己,当鳖孙就当鳖孙吧,反正也没别人知道。 之前徐百忧从没主动联系过贺关,指望着能在吵架之后发生转变,无疑于神迹降临。 贺关当然没有等来徐百忧的一条微信或一通电话,倒是周嘉璇的电话如期而至。 搞得他的心情又更加恶劣。 周嘉璇在电话里告诉贺关,她现在人在盘河,更准确地讲,在离“利群”超市十米远的地方。如果贺关拒绝接受她的补偿,她就把贺关坐牢的事向他奶奶和盘托出。 贺关听得火冒三丈,飞起一脚,踢碎了楼下的一只落地花盆。 跟个女疯子讲道理纯属扯淡,他直接问周嘉璇,想怎么样。 对方神秘兮兮,故意卖关子没有说清道明,只让贺关月底陪她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 慈善拍卖会之于贺关,就如同三年级英语课本之于金水三毛一样,拆开来全认识,合在一起比天书都难懂。 贺关没得选,只能同意,也想看看女疯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隔天,周嘉璇派人送来一套名牌行头。 西装是全毛衬骆马绒地质的,衬衫是钉珍珠贝母扣的,皮鞋是纯手工小牛皮的。 处处散发着人民币的耀眼光泽,这便是底层人民对上流社会的最高诠释,现在就触手可及地挂在房间门背后,供金水和三毛顶礼膜拜。 每天给关二爷上完香,他们都忍不住,也想为这套高级货敬一炷香。 贺关推开房间门的时候,两个人正对着高级货行注目礼,没留神直接被门板拍到脸,同时捂住鼻子哀嚎。 贺关没搭理他们,领应恒进屋,指着高低床的上铺,对他说:“你睡上面。”又转对金水和三毛道,“把你们的东西收拾干净。” 宿舍里没有多余的床品,等他们腾出床,贺关干脆把自己的被褥全部挪到上面。 监狱里睡惯了硬板床,他又随便找一条夏被铺自己床板上。 撵应恒上去睡觉,金水和三毛也各自钻进被窝看书打游戏。 贺关坐在床边,摸出烟盒又塞回口袋,改把手机掏出来。 朋友圈越刷越没劲,随手一滑公众号,指尖定在自然博物馆的头像。 贺关抬手敲响床板,有点没头没脑地问:“你想去自然博物馆看动物标本吗?” “想!”小应同学倒吊着脑袋,眼睛清亮,怕贺关只是说说而已,“叔叔,我没去过自然博物馆,我特别喜欢动物,特别想去。” 贺关笑,“明天带你去?” 小应为难,“明天要上课。” “你成绩很好?” “……不好。” “多上一天学就能好了?” 小应同学想想是这个道理,欣然接受了贺关的逃课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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