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帮我缝漂亮点,我以后还要见人。” 口罩下面,唇角微弯,“嗯。” 有点难聊,贺关忽然想起还没做自我介绍,“不打不相识。我叫贺关,贺关的贺,贺关的关。” 徐百忧:“嗯。” 嗯个屁啊,贺关斜过眼睛眯了眯,“你呢?” 徐百忧:“安静,安静的安,安静的静。” 贺关:“……” 败不馁,聊个天能有多难。 见她手法娴熟,贺关挺放心,好奇地又问:“这是你第几次帮人缝针?” “第二次。” 徐百忧平平道。 “……”贺关告诉自己不许怂,想想不能忍,咬着牙道,“合着你把我的腹肌当试验田了呗。” “不是腹肌,是腹外斜肌。”徐百忧认真纠正。 贺关:“……” 扯淡像扯到蛋。 某人噎得无话可讲,决定闭嘴。 明亮洁净的治疗室里安静下来,只偶尔响起器械间细碎的摩擦声。 少时,徐百忧抬眸,主动开口:“记得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吗?” 贺关闭着眼答:“不记得。” “我建议最好去打破伤风。”徐百忧说。 “知道了。” 痛感消失困意来袭,闭着眼睛仍觉得头顶的灯光刺晃晃的,贺关抬起手臂盖在眼皮上。 将睡欲睡间,他呓语一般问:“我能睡会儿吗?” “睡吧。” * 贺关这一觉睡得黑甜,但没有睡多久。 醒来时,人有点懵,面对陌生环境,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 心慌了一慌,扭头看见徐百忧,立刻踏实下来。 突如其来的安全感,是什么回事。 徐百忧熟练地打着外科结,没察觉他已经醒了。 贺关也没打扰,眸光丝丝缕缕,带着疑惑,挪不开地凝视起她。 卫衣圆领微敞着,若隐若现露出笔直精致的锁骨,与纤细脖颈之间形成小窝,仿佛汪着一碧清凌的泉眼。 动作间,泉眼深深浅浅,泉水似要流出来一般。 甜的。 贺关心想,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我想喝水。”他哑着嗓子张口。 徐百忧正忙,没抬头,没说话。 她指指托盘上早已准备好的一次性纸杯,又指指他左侧方的漱口池。 贺关臂长,腰腹保持不动,一伸手就够到了纸杯。 一杯喝光不解渴,正准备接第二杯,只听徐百忧道:“少喝点。” 失血后不易大量饮水。 切,喝水也要管。 不满归不满,他没说什么,乖乖把纸杯放了回去,乖乖躺好继续看她。 丸子头服服帖帖,只一缕漏网的发丝卷曲垂落。贺关顺着发丝望下去,这才注意到侧颈处一小点青红的淤血,表面破了皮。 不用想也知道,出自贺关的杰作。 皮肤也太嫩了吧。 推卸责任似的埋怨在心底回响,贺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他的杰作。 还没碰到,裤兜里的手机玩命唱起来。 一首最近爆红的东北嘻哈,《野狼disco》。 /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归家/ 大碴子味的粤语这个时候开唱,显得特别喜剧。 破天荒地,贺关竟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耳根子赧赧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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