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来,可听说是孟溪涉及此案,他留在衙门竟是定不下心,索性便来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何事。 年轻知县一出现,众人纷纷上前见礼。 没料到他会来,孟溪暗暗皱眉,她完全不想林时远来处理此事,这世,她压根不想跟他有见面的机会,结果偏偏是在这样的时候,她是嫌犯,他却是个知县。 一直端菜的伙计看到林时远,暗暗咂舌,原来点了孟溪两回菜的竟然是知县大人,等会他一定要告诉她! 林时远在厨房内的椅子上坐下,让余靖禀告情况。 余靖详细说了。 铃草这东西莫说是孟溪这样的厨子,就是他都知,那么孟溪怎么会犯错?只是难就难在,确实是孟溪炒的菜,铃草又很好取得,谁都可以在别处切碎了趁机放在孟溪的配菜中。 林时远高声询问:“谁今日炒菜用了铃草?” 它不可以跟羊肉配,但可以跟别的菜配。 众人都摇头。 余靖也已经命大夫检查过,此处并无铃草。 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必须找到偷偷带铃草进厨房的那个人。 但如何找呢? 赵奇峰道:“我们库房有铃草,如果要查今日去过的人,倒也方便。” “他不会傻得去你们库房拿,也不会今日才去集市买,我看是蓄谋已久,定是在半个月前就已经买好种在何处,或者是他自己去亲自挖来的。”孟深说着将目光从赵奇峰等人身上掠过去,“但即便这样,也不难找出这个人。” 不难找吗,众人都很疑惑。 林时远记得孟深,当初堂哥用玉佛一事企图威胁孟家,便是他出面的,这年轻公子口齿伶俐,且很有城府。 胆子也不小。 “如何找?”他问。 孟深道:“嫌犯想让铃草不被我妹妹发现,必然会切碎,这样妹妹翻炒之时就会疏忽……但这铃草的味就此便留在他手上了,因为切的够细,汁水也必然溢满他指尖,甚至是留在他衣袖上,身上,如果这时候……” 林时远恍然大悟:“使一条猎犬便会寻到!” 倒是不蠢,孟深眉梢微杨,他还没说完,竟也猜到了。 确实,必须是猎犬。 “人的鼻子绝没有犬来的灵敏,”孟深道,“既然今日你们都说没有用过铃草,那就让猎犬闻一闻吧。” 听到这番话,众人先是惊讶,然后恍然大悟,看向孟深跟林时远的眼神都有种佩服。 孟溪倒是有点担心,她应该没碰到铃草吧? 不,她没有,她切好菜都是放在竹匾里的,然后炒菜的时候就拿起竹匾里的配菜往锅里倒,绝没有沾到。 终于有救了,孟溪朝义兄甜甜一笑。 知道他好了吗,知道就别让他想起身世,孟深心想。 林时远道:“余捕快,你马上去找一条猎犬来。” “是。” 余靖领命。 孟竹见状跟了上去。 “我知道哪里有好的猎犬!” 余靖点头:“请孟姑娘带路。”他才来盐镇不久,还真不清楚猎犬的事儿,需得先去问别人。 孟竹拔足飞奔。 余靖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莞尔。 “看来你很关心你堂妹。” “当然,我就她一个姐妹!”孟竹走了一段路,指指前面,“看到那个山坡没有,那里住着吴家大爷,他是以打猎为生的,他家有两条猎犬,聪明的不得了,吴大爷有时候不出门,它们都能给他弄一只兔子回来。” “那肯定可以闻出铃草味。” 孟竹道:“那我堂妹就可以洗清冤屈了!” 余靖看着她笑。 他本来就生得英俊,这么一笑,孟竹的脸就红了,感觉心砰砰跳个不停,她垂下头往前走,走得几步忽地道:“你,你现在不去集市巡街了吗?” “为何这么问?” “……”孟竹又不知道怎么回了。 她还在为那次打扮的那么好却没有碰到余靖而遗憾。 余靖看她沉默,就想起好几次与她不期而遇,她故意装得娇弱无力,然而总是不小心就露出原样。 “最近有别的事情忙,”他道,“等过完年仍会去的。” 过完年吗? 那过完年她又可以去集市看他了,想着一愣,他莫非是在特意告诉她,可以在那里再遇到他不成?孟竹的脸更红了。 而此时厨房里有个人却如芒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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