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醒了过来,目光烁烁:“真是狄兵攻城了?” 谢洵疑惑的看了他两眼:“怎么,听你这口气,像是挺高兴,巴不得狄兵攻城似的。” 葛里生怕自己露出马脚,忙道:“不,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些狄人不懂规矩。” 谢洵忽的凑近他:“真不是高兴?” 葛里被他忽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真,真不是高,高兴。” 谢洵:“葛里,那你说说,狄兵在蒲城陈兵数月未动一兵一卒,怎么就在今夜攻城了呢,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葛里:“我,我就是个随军的太医,不,不懂这些打仗上的事儿。” 谢洵:“真不懂?” 葛里:“真的,不,不懂。” 谢洵:“那葛兄给可否给我解释一下,为何把蒲城的布防图递送给狄兵的奸细?” 这样的天,葛里的冷汗唰就下来了:“什,什么布防图?” 谢洵:“昨儿捉了个狄兵的奸细,从奸细身上搜出了一张蒲城的布防图,那奸细说,是你葛里给他的,葛兄你不会说是那奸细诬陷你吧。” 葛里:“是诬陷,他诬陷我,想我乃大晋的百姓又得皇上恩典,进了太医院,怎会做出如此叛国之行,是他诬陷我,九少爷您千万别信那些狄人胡说八道。” 谢洵:“本少爷本来也不信,你说你好好的太医去当什么细作啊,况且还是狄兵的细作,这事儿说不通啊。” 葛里点头:“就是说,我葛里就算再糊涂,也绝不会做出如此卖国求荣之事,狄人扰我北疆,杀我百姓,我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方解我心头之恨。” 谢洵:“既然葛大人如此有抱负,若不成全你,实在不该,如今狄兵攻城,城楼上狄兵最多,不如你去守城,想啃几个狄兵就啃几个,保证没人拦着你,如何?” 葛里脸色惨白,这会儿方知,谢洵大概早知道自己给狄兵递消息的事儿,从他昨儿晚上跑去军营跟自己东拉西扯开始,就是来探底细的,如今探听明白了,就要自己的命呢。事到如今只能把错都推给珍珠了,毕竟保命要紧。 想到此,扑通跪在地上:“九少爷饶命,这递送消息不是小的的主意,是珍珠给小的捎了信来,逼着小的做的,威胁小的若不照着做,就甭想在太医院立足。” 谢洵:“你妹子手够长了,人都去了夜郎,还能威胁到你,太医院是珍珠开的不成。” 葛里:“小,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谢洵:“果真属实的话,签字画押吧。”说着把旁边伙计记下来的笔录,放到他跟前儿。 葛里:“画押?” 谢洵挑了挑眉:“自然要画押,画了押这罪过就是你堂妹的 ,若不画押自然是你得扛着,这叛国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哦。” 葛里:“画,我画。”说着接过笔在上头签字画押。 谢洵看了看,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子举了起来,另一只手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寒光烁烁的匕首来,吓得葛里魂儿都快没了:“九,九少爷,您不说只要小的画了押,罪过就是我妹子的吗。” 谢洵:“你是不是傻,我不过随便说说你就信了啊,我一无官职二无品阶,就是个做买卖的商人,你这都叛国了,我说了有个屁用啊,不过呢,你这手印还是得按,不然 ,以后跟夜郎交涉起来,无凭无据的,夜郎要是抵赖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 说着,手里的匕首在他手指上就是一刀,顿时血就喷了出来,谢洵抓着他的手在纸上按了下去。 按好了,甩开葛里的手,把那张纸折好收到怀里放起来,这可是宝贝,能勒索来不少好处。收好,瞥了葛里一眼:“畜生都知道得护住自己的窝,不让别的畜生进来,你倒好,巴不得打包把窝送出去,葛里,你说你白长了个人模样,怎么还不如畜生呢,我让你亲眼看看,你把蒲城的布防图送给狄人的后果。”说着一把抓起他出了县衙,直接上了城楼。 城楼之上已是一片血海,狄兵的火把整个蒲城照的亮如白昼,那些狄兵就像不要命似的,搭云梯往上爬,主攻的地方都是布防最弱之地,若不是兵将舍生忘死以命守城,早被狄兵攻上来了,死的兵士不知有多少。 谢洵捏住葛里的脖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些死伤的将士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些将士浴血奋战而死,你这个奸细好意思活着吗,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你去跟将士们一起杀敌,只要你杀十个狄兵,就抵了你这条狗命,不然,本少爷把你从这儿丢下去。” 说着作势把他往前推,谁知这厮怂的很,还没看见狄兵的影子呢,白眼一翻晕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