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底下俯首称臣的陈震,笑道:“陈大人,辛苦。” 陈震面上无虞,拱手道:“下官不敢。” “陈大人劳苦功高,本王一直都记得。” “多谢皇上,下官所求不多,只希望日后能辞官回家,与妻儿养老。” 瑾申略有不满,“其实以陈大人的资历,若是继续在朝为官,定能有所作为。” 陈震笑容得体,疏离又淡漠,“王爷谬赞了。” “是不是谬赞本王心里清楚,陈大人这种人才,可遇而不可求。” 陈震笑笑,没有再过多纠结,而是拱手道:“听闻皇上病了?” 提及此,瑾申脸上笑意逐渐收敛,“太医院一帮庸医,已经十多日了也不曾查出病因来。” 陈震又道:“微臣府上倒是有一名大夫,医术了得,之前犬子重病,药石无医时,还是他救下的犬子,不过倒是一名隐居的大夫,若是要与皇上看病,还得经过太医院的盘查。” “太医院那帮庸医!”瑾申看着陈震,凝眉,“皇上的病不可再拖,原本本王也打算在民间寻找神医,既然你府上有,不如明日便带过来好生替皇上看看,若是治好了皇上,定重重有赏。” 陈震低眉,笑道:“下官遵命。” 第二日,陈震果然带来一人入宫,那人身高修长,眉眼淡漠,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些隐身世外的高人模样,只是略有些瘦弱,与那病榻上的夏成蹊略有一比,一见瑾申,拱手道:“见过瑾亲王。” “不必多礼,听闻陈大人说你乃神医在世,曾救下他药石无医的儿子。” 那神医谦逊道:“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想必陈大人应该与你说了,今日你要救治的病人,可是当今皇上,容不得半点马虎,神医的雕虫小技还是暂且收起来,毕竟若是出了差错,你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那神医毫无半分的慌乱,“草民定会全力而为。” “嗯,去吧。” 路福引着那神医往内殿去了,瑾申也欲前往之际,却被一封急报拦下,瑾申多疑,便存了几分心思,喝令那侍卫将急报先放置一旁,朝内殿走去。 内殿里那神医已为夏成蹊下了银针,胸前额前密密麻麻扎满了,瑾申走近,他这才收手,拂去额上的汗水,回首恭敬道:“皇上乃是心内郁结导致气血不畅,用银针将气血疏通便可苏醒。” “气血不畅?”瑾申狐疑,“得几日?” 那神医又道:“草民施针三日便可。” “既然如此,那你这几日便都留在宫内,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多谢王爷。” 那神医便在宫内住了下来,每日除了给夏成蹊施针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规规矩矩,丝毫寻不出错处。 瑾申也在这几日里查了一番那神医的来历,倒是有迹可循,是个喜欢云游之人,在江溪一带颇有名气。 到了第三日,那神医最后一次的施针,果然在这天黄昏,夏成蹊醒了过来。 昏睡了好些日子,夏成蹊又瘦了好几圈,体力不支,喝了些汤药又睡了过去,但好在,瑾申总算是放下心来,要对那神医大肆封赏,神医却轻描淡写推辞后道:“荣华富贵草民不要,只是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何事?” “草民来到京城已有几月有余,家中徒儿无人照料,草民想出城,还望王爷恩准。” 瑾申看了那神医良久,从他面上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遂点头道:“既是如此,本王准了。” 那神医拱手:“多谢王爷。” 说完行礼后,便与陈震一同出宫了去。 出宫后快马加鞭,陈震与那神医回到府中,一入府,步履匆忙,往后院赶去。 后门那乌泱泱站了不少的下人,皆是背着行囊,其中一美貌妇人含情脉脉看着陈震,“夫君……” 陈震握紧她的手,“夫人,你先与星儿去我为你们安排的茶馆,那儿自有人接应,你放心,为夫最多一月,必去接你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