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耳朵说:“我困了,要睡觉,你快点出去工作,别吵我,别看着我。” “你……生气了?” “没有没有!” 最后这两个“没有”,语气显然是恼了,冯熠缺乏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哄,一时间为难极了。 半分钟后,阮棠从被子探出脑袋,瞪着他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那……我去客厅,你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这句,许久等不到阮棠回应,冯熠只好无奈地退了出去。 他今晚原本有事要交待英国公司的高层,可出了这样的意外,大大的高兴中掺杂着小小的无措,完全没了工作的心情。 冯熠在主卧外站了片刻,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便坐到客厅沙发上看卧室的监控。 他走出卧室后,他的小姑娘继续缩在被子里,隔了许久许久,才伸出胳膊找了件衣服披上,光着脚下了床,步履缓慢地挪到门边,反锁了卧室的门。 意识到今晚自己大概率要睡沙发了,冯熠哭笑不得地开始思索如何补救。 阮棠很想泡个澡,缓解某处的不适,但伏在床上、一寸也不想挪动。她一直被陆西宁教育、嘲笑,知道自己思想陈旧,不够现代,所以刚刚愤怒得想哭想打人,冯熠问的时候,也碍着面子嘴硬不肯承认生气了。 经历了最初的懵逼和震惊后,她开始思索冯熠为什么突然越界,直到记起他问的那句“我可以继续吗”,才大致明白了过来。 好吧,是她说了“嗯”,冯熠错认为得到了允许,才会变成这样的。不怪冯熠,怪她上了大学后整天玩,不学无术、脑袋空空、还死要面子,终于得到了报应。 为了避免和学霸男朋友讨论论文而失、身,说出去谁会信?假的假的,这一切一定是假的。qaq 阮棠强撑着再次下床,把自己泡进热水里,已经是两个钟头后了。她虽然还是很痛很痛,但冯熠家的浴室比她家的豪华很多,泡在大大的浴缸里还能欣赏到cbd的夜景,精神上和某处之外的身体其他部位的享受渐渐减弱了阮棠的沮丧感,发呆之余,她有心给陆西宁打个电话求安慰,但两人在这方面观念不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会被教育一通,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一头脑斧独自消化。 洗手间里没装摄像头,从监控中看到阮棠进去一个多钟头都没出来,冯熠担心她晕倒,可他既打不开反锁了的门,又打不通她的电话,只好边砸门边叫她的名字。 阮棠没带手机进浴室,整个人陷入了游离状态,连保姆间的阿姨都听到动静,主动出来查看,她也丝毫没有察觉。 “冯先生,怎么回事儿?” “棠棠可能在浴室晕倒了,门反锁了进不去。你赶紧联系人过来开锁。” “每个房间都有钥匙,反锁了也能打开,之前我嫌钥匙坠在锁上不利落,给收起来了。” “谁让你收的?赶紧去拿!” 阿姨在冯熠家工作这么久,第一次见他着急发火,怔了一下,反倒想不起把钥匙收到什么地方去了。阿姨翻出钥匙送过来的工夫,冯熠给家庭医生打了通电话,让他立刻过来救人。 浴室距离他站的地方只隔了两道门,而保姆房要远十倍不止,连阿姨都听到他砸门,阮棠却听不到,胡思乱想间,冯熠认定阮棠泡澡的时候昏倒溺水了。 见他手抖到拿着钥匙,却怎么都插不进锁孔,阿姨询问了两次,接过钥匙、替他打开了主卧的门。 冯熠满心焦躁地冲进浴室的时候,阮棠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冯熠的浴室里原本没有梳妆台,是前不久才为了她新添的。 两人从镜子中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阮棠才回过神来,下意识裹紧浴袍,皱眉问:“你干什么呀?” 冯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走过去问:“你进了洗手间一个多钟头没出来,我敲门、叫你的声音那么大,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以为你溺水了……” “……”阮棠整个人游离在外,完全没听到方才的动静,傻愣愣地看了冯熠片刻,才察觉到哪里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进洗手间洗澡?你看监控了对不对?冯熠你是变态吗!” 冯熠正要道歉,阿姨恰好领着匆忙赶来的家庭医生和护士进卧室,赶在他们看到只裹了件浴袍的阮棠前,冯熠退出浴室,关上了门。 因为太生气,阮棠的声调远比平常高,在场的人个个都听到了她冲冯熠发脾气,医生尴尬地笑了笑,开玩笑道:“没人溺水就好。” 送走医生和护士后,从阿姨那边听说了前因后果,经过近四个钟头的思考,决定宽宏大量的阮棠再次气恼了起来——这下又多了两个人知道她是头在男朋友家过夜、并大声骂人的不贞洁凶脑斧,她以后要怎么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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