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推单岩下楼,他用手攀在边沿,然后反手把我拉下去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他抬头的时候仰视我,是看得见的!” 程雅勤听了单立行的话,心里一跳,她愕然瞪眼,捏了捏两手,脑子里把单立行的话转了一圈,坚定的看着单立行道:“刚刚你说的那些话,不要和第二个人说知道么?就算是你爸都不要说,知道么?” 单立行躺在床上,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有点后悔,他想他要是不回国,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他自觉自己做的这龌龊事情拖累了程雅勤和欧风。 程雅勤心里却有自己的计较,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当妈的第一反应就是遮掩下去,让这个秘密一辈子埋藏在心里,对谁都不能说,欧风也不行,他本来对单立行的私自回国就很恼怒,如果再让他知道事情的原委,恐怕能气得先抽单立行一顿。 欧风当晚来医院看单立行,只有三个人的病房里,程雅勤为单立行捏造了当时的情形——单立行和单岩站在半圆拱台边上说话,单岩的眼睛明明是看得到的,趁着单立行不注意就把他推了下来,紧接着消失不见了。 欧风脸色阴郁,单岩离开已经好几天了,他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两个月后单岩将会正式继承股份,可现在人却不见了,他要怎么对外界交代?他这么多年里苦心经营的慈父形象很可能会瞬间崩塌,外面人会怎么评价?董事会又要怎么看他? 欧风听完单立行的谎话,坐在那里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程雅勤和单立行对视一眼,却见欧风突然无言的站了起来走到单立行床边。 单立行脾脏受损,躺在床上不能动,脖子后面枕着靠枕抬眼定定看着欧风。 欧风站在单立行床边,垂眸看着他,面上阴沉如水,突然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程雅勤倒吸一口凉气,赶忙跑过去挡在单立行身前道:“你干什么?” 欧风看着这母子两个,压着火,抬起手指了指单立行和程雅勤,眼神在这对母子之间来说扫,怒不可解道:“你们当我这么好糊弄?随便编个谎话就好忽悠过去?就算单岩真的能看见,按照他平日的习惯,他会站在窗口和你说话?他的助听器当时可是落在墙根角落里的!你确定不是你推着单岩要弄死他,结果反过来自己被推了下去?!”欧风最后那一句话几乎是面孔狰狞的吼了出来。 程雅勤心口提着,只顾挡着儿子,被欧风这么一吼脸色直接就白了。 欧风却把女人架起来扔到一边沙发上,提起单立行的衣领,咬着后槽牙、脖子上青筋直爆,怒道:“为了给你铺路,我和你妈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你这么做,真是要把我们害死!单岩就算之前什么都不知道,被你这么一搞,还会信任我?他要是信任我,会离开山庄?他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说走就走,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单立行眼神闪烁面孔苍白,可表情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桀骜不服输,他梗着脖子,最后大吼道:“如果我也是单家人,我为什么要怕他?我也可以正大光明站出来和他抢啊?谁让我不是单明易的儿子!” “啪”的一声,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程雅勤已经有十几年未曾看到欧风发过这么大的火了,她提着嗓子看着面前这对相互对峙着父子,却什么都不敢说。 欧风甩了单立行一巴掌,把人丢开,理了理衣袖冷冷道:“你要是单明易的儿子,十几年年就跟着他一起死了,还能躺在这里?” 单立行意识到了什么,后背一片冷汗。 @ 欧风不可能坐以待毙,在寻找单岩十多天无果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向那个新请来的家庭教师黎夜。 欧风很清楚,单岩是自己离开的,而他现在的状况太过被动,被动就要挨打,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显然,单岩和新来的家庭教师私奔这样的“结果”要比单岩被黎夜绑架这种说法更能让人信服,无论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私奔这样的说法,主观意义上已经把大部分责任都推了出去。 毕竟大众的道德标准在那里,私奔虽然带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情感色彩,可也掩盖不了当事人需要承担的巨大责任背后的失责。 于是无形之间,单岩的“人品”就会被推向大众的评判之下,成为风尖浪口之上的争议——继承亿万财产什么都不会,却会跟自己老师私奔的“继承人”,到底有没有资格背负起这么大一个集团产业,毕竟对一个大公司来说,它也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