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一块儿置的庄子。真的都在这里了。”阿冽一副实诚脸,“我要不是实心,哪里会把这庄子拿出来,你又没搜到,是不是?” 余幸眉梢微微上挑,露出个“你还算知趣”的模样来,道,“本来就该给我收着,又不克扣你银钱使,别成天想着藏私房,这是头一回,再叫我知道可没好。” 阿冽忙又赔了无数好话,方把媳妇哄高兴了。 余幸回娘家同她娘说起这事,好笑道,“再老实的人也有心眼儿呢,你看相公,平日里瞧着多实诚,竟还会背着我藏私房。” 余太太笑道,“男人嘛,都是如此。女婿不是个乱来的,你平日里不要管他太紧。” “我哪里会管他太紧,他就是小心眼儿,觉着我是个抠儿的。” “你倒不是抠,你是以前总乱花乱用,也不怪女婿对你不放心。”余太太并不偏帮女儿,还时常劝着她些。 余幸笑道,“那会儿不是小么,你看我现在多节俭啊,一般衣裳都是在家里让丫环做了。” 余太太道,“过日子就当如此,眼下阿灿已经上学念书了,孩子家,转眼就长大了,到时议亲娶妻,哪样不是银子呢。” 余幸拿块栗子酥放嘴里吃了,点头,“是啊。” 余太太问,“你家三小叔子今年下场不?” “三弟信上说准备的还不充足,就不下场了,不过,他在家里也没什么事,说二弟成亲时他过来吃喜酒。” 余太太就打听,“你三小叔子亲事可定了?” “还没定呢,要是三小叔子亲事定了,我们太太没有在信上不提的。”余幸问,“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亲事要说给我们三弟?” 余太太打发了丫环下去,悄声道,“这原是我自己想的,你觉着,你姑妈家的表妹,与你三小叔子可还般配?” “姑妈外任这些年了,我也好久没见过表妹,哪里晓得般不般配?” “门第呢?” “姑丈现在也是一地知府,又是扬州那样的好地界儿为官,要论门第,自然配得上。” 余太太叹道,“你姑妈家啊,要不是先时受了他家那不知好歹的败家小叔子的连累,你姑丈官职何至于此?” “娘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事儿娘你不要提了,就李家那事,当时险把我大姑姐祸害了。只要一提表妹的出身,估计我公婆就不能乐意。”余幸道。她都忘了此事,其实,要不是成亲后偶然知晓,她还知道公婆家与姑妈家很有些矛盾。这矛盾还不是小矛盾,说来,她姑妈当年也是嫁得名门李家,其公公李终南是祖父的至交好友,曾官至正二品蜀中总督。后来,李终南折戟总督之位,皆因生了个不肖子李六郎,当年,李总督在蜀中时,那李六借着其父的名头与太宗皇帝的爱宠赵美人的娘家人合谋,以宫中选美的名义,不知骗了多少蜀中闺秀。后来骗到何家头上,何家当时不过秀才门第,但很有些不同凡流的见识,人一家子都不愿意叫闺女进宫,李赵二人行骗不成,竟以势相逼。也是李六作孽做到太岁头上,彼时谁知道朝云道长的身份呢,就以为是个寻常道士,那时何家也不清楚朝云道长的来历,可大姑姐何子衿天生有这段福缘,就入了朝云道长的眼,还拜了朝云道长做师傅。李六做孽做到朝云道长这里,真是报应到家。朝云道长虽则家族败落,但他毕竟是辅圣公主唯一的儿子,方家势败,辅圣公主过逝,太宗皇帝都没舍得杀了他。而且,朝云道长身边一直都有朝廷的人服侍,这李六真是找死啊!朝云道长必要追究,何况这种打着朝廷名义骗良家闺女的事儿,都是说把女人家闺女送宫里做娘娘的,太宗皇帝也不能背这锅啊!李家就此一败涂地,要不是后来献女和亲,李家四郎娶的是余家姑娘,而余家余老太太正是谢太后的姑妈,彼时谢太后还是谢王妃,但正因有这个关系,李四郎方能在官场坎坷前行。相对于被庶出六弟连累的老爹和其他兄弟,李四郎委实算是命好的。她媳妇余瑶是余老太太嫡亲的闺女,余瑶算是谢太后的表姑妈,其实她年纪比谢太后还要略小一些,只是辈份在那里,少时时常去王府陪还是谢王妃的谢太后说话。有岳家和妻子的关系,李四郎在官场上才算稳得住,不然,就凭他家里那桩案子,他这前程也算完了的。 今余太太一提,余幸想到这番前缘,直接就同她娘说了自己的看法。 余太太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何家现在甭看何恭官职依然不高,看何家这形势,三个儿子,一个进士两个举人,而且,俊哥儿还定了大理寺卿家的千金,哪怕俊哥儿这科中不了,依旧是年轻举人,再拼三年也拼得起。何家眼瞅蒸蒸日上,与李家也没有特别的交情,又有先时旧事,哪里会应这亲事? 余太太笑,“也是我一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是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