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 “结婚报告是谁递的?” “是老宋。”林同舟话一出口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应该不会吧。” 那毕竟是他的亲儿子。 还是独子。 在婚姻这种大事上坑自己的儿子,他这是真的想父子反目成仇再不往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林景淮朝街尾那栋别墅望了过去,语气讽刺,“要知道宋叔叔可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为了那位白月光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在“宋叔叔”三个字上特意家中了几分语气,不是为了显示重视,而是为了表示不屑。 说起来这位宋叔叔在军区大院里职位不是最高的,可名气却是最高的。 发妻死了还不到半年就娶回来一个新欢也就罢了,让人诟病的是他对那新欢的态度简直好到了没有底线。 经常性的在大家面前秀恩爱撒狗娘齁的人常常吃不下饭暂且不说,就新欢说了一句怕和继子相处不好就直接将儿子送到了岳母家,多年不闻不问,反而将新欢带回来的继女宠的跟个手心宝这件事就很让人看不惯。 若是有人替陈峄城鸣不平,他不但不虚心接受反而怪别人多管闲事,回过头还怪峄城心思深沉,小小年纪就会耍手段,弄心眼,对他更不待见了。 峄城估计被他那个爸伤的次数多了,也或许是看透了他的为人,后面直接连姓也改了,随母族那边姓。 并和宋家断了联系。 现在突然扮演起了慈父角色,怎么看都透着可疑。 “爸,你知道女方是谁吗?”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问问老耿。”经儿子这么一提醒,林同舟本就对宋铭泽不多的信任瞬间消失的差不多,“你那边也问问峄城,看看他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需不需要帮忙。” “我知道。”林景淮点了点头,目送父亲上楼后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他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林景淮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他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上楼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又从抽屉了拿了几样工具,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今夜无风无云,月亮也不知道藏在了哪里,高大的梧桐树在路灯的映照下,在地上投出了一团团奇形怪状的黑影,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愈发渗人。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穿过那些形状各异的影子,转瞬即逝。 很快林景淮便来到了处于街尾的宋家别墅。 别墅内漆黑一片,显然里面的主人已经睡下了。 林景淮的身影隐在黑暗中,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东面的一个房间,那里同样没有一丝亮光,窗户上还挂着厚厚的窗帘,将里面的景象遮的严严实实。 林景淮盯着二楼东面的那个房间,掏出手机又打了一遍电话,仍旧没接通。 他收起手机,调成静音,装进兜里,扣紧帽子,绕到了别墅后面。 后退,起跑,助力,翻墙,像是一只灵活的猫,落地轻巧无声。 然后就地一滚,将身形藏在了院子里的一颗石榴树后。 这颗树还是陈阿姨在世的时种的,过了这么多年已经长成了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大树。 只是…… 林景淮看着后院的布置,眼中的神色慢慢沉了下来。 这里被布下了阵法,还是个迷踪阵。 不懂阵法的人踏进去很容易迷失在里面。 不过想到里面的女主人,林景淮又不觉得在一个军区首长的家里出现这么一个阵法很奇怪。 毕竟纯阳观的那位吕道长和这别墅的女主人可是堂兄妹。 也是生生的将陈峄城的存在变成了能阻拦宋铭泽仕途发展给这个家带来灾难的灾星。 这事换成半月前他肯定调走就走搬救兵来破阵,但现在嘛。 林景淮嘴边勾起一抹冷笑,视线在院子中一扫,很快就找到了破阵点。 他从石榴树下出来,左行七步,退三步,右行八步,退两步,直行五步,右转三步。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出了那个迷踪阵。 也不知是不是对这个迷踪阵太过信赖,后门并没有上锁,林景淮轻轻旋转开门把手,无声无息的溜到了二楼。 东面的这间房间不出意料的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林景淮从裤兜里掏出一截铁丝,弯成一个弧度,插了进去。 “咔嚓。”门锁开了。 林景淮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贴在门上静静听了片刻,里面传来一道极为清浅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他这才开门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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