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动怒,她看起来也自有一番清丽动人。管家忙说:“今日太子爷和太子妃娘娘都不在,五公主不如在府上坐一会子,小的派人去知会两位主子一声儿?” 沈善瑜微微点头,总归现在她不想回皇宫去,虽然是自己嘴欠,但若是哥哥不那样八卦,也就没有这样多事了。所以沈善瑜一点都没觉得吃哥哥几杯茶几块点心是公报私仇,当下跟着管家进了东宫,坐在花园中的凉亭里。如今春光融融,花园之中奇花异草郁郁葱葱,柳梢嫩绿的颜色看起来可爱至极。沈善瑜屈指敲了敲石桌:“去把哥哥的明前龙井给我泡上,我要沏得浓浓的,最好一粒茶叶儿也别给他剩。” 管家哪里不知道今日五公主来就是找晦气的?太子最爱的就是明前龙井,也统共也得了那么些,五公主让全部泡上,这是要整治太子殿下呢!当下笑得处变不惊,答应着就下去了。待她走了,明月笑道:“好公主,你和太子殿下置什么气?太子殿下心疼公主呢,这点谁不知道呀。就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公主又何必和哥哥置气?” 当然知道哥哥是疼自己的,但沈善瑜这几日实在太憋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好像要嫁不出去了一样,见面就开始说陈轶有多好有多好,但是自己才十二岁啊!连及笄都没有,嫁什么嫁…… 等到茶端上来,浓得简直下不了口,又只好重新去沏茶。见沈善瑜无趣,明月笑道:“今日天气这样好,公主不如在东宫里放纸鸢吧,公主最喜欢放纸鸢了。” 听明月提了个建议,沈善瑜这才松快了一些。小时候她可以说是大姐和二哥带大的,哥哥和姐姐为了哄她开心,有时候会亲手给她做纸鸢,虽然那样子实在不敢恭维,但对于妹妹的一片喜爱之心,沈善瑜是能够切实感觉到的。 后来,大姐远嫁阿木尔,和亲去了,沈善瑜再也没有放过纸鸢。 “走,放纸鸢去。”沈善瑜当机立断,侄儿还小,东宫里当然有纸鸢,看着纸鸢越飞越高,迎着阳光仿佛要脱了线飞到天上去了。沈善瑜的心好像也乘了上去,将这几日的不快都抛之脑后。 不多时,风却转了向,风速也变快了许多,纸鸢打了个旋儿,变了方向。沈善瑜忙拉了一把线,线却越放越长,看着纸鸢在风中抖着,一声细小“啪”声传来,纸鸢迎头栽了下来。沈善瑜无可奈何,将风筝线给挽上,又对明月道:“着人去找去,若是飞出了东宫,也回来知会我一声儿,我好赔小侄儿一个。” 众人忙去寻找,一时之间,花园之中只剩了沈善瑜一人,她倒也自得其乐,一面吃茶一面吃点心。隐隐的,又听见身后有人声传来,转头粲然一笑,起身道:“如何?有没有飞出东宫外面?” 花园入口处站着一个少年郎,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英俊至极。他身量颀长,体格健硕,眉眼深邃,一双眼睛好像是旋涡一样把人吸进去,鼻梁高挺,双唇有些严肃的抿得生紧。他周身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像是久经沙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上还握着被自己放丢的纸鸢。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幅画一样,让人良久不忍移目。就沈善瑜的本心而言,她很想称赞这个少年,但是鉴于一句话引发的血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别陈轶的事还没解决,又来一个。 那少年似乎不料是个女孩子,忙说:“抱歉,惊扰了姑娘。这纸鸢是姑娘的么?” “是,多谢尊驾归还。”沈善瑜点头,行了个万福,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再次赞叹他长得真好。对方一揖,将纸鸢还给她,全程都不抬头看她,一派老成的样子。沈善瑜将纸鸢搁在石桌上,又觉得这人紧绷着脸的严肃样子很是滑稽,故意道:“你是什么人?怕不是东宫的护卫吧?” “奉祖母之命,前来拜会太子殿下。”对方很坦然的说了,似乎顾念到面前是个女孩子,他周身笼罩的肃杀之气敛了一些下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