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彦哼哼道:“你那时不是常拖着我们一群人借酒浇愁么?” 沐沉夕瞪了他一眼,她还努力想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凌彦这小子还揭她老底。 谢云诀有些后怕,原来自己当初对她的拒绝,一次次将她推到了危险的边缘。在她口中,多么凶险的境地都是这样轻描淡写。 若不是她足够坚强,他可能早已经失去她了。 沐沉夕正要研究那蛊虫,手忽然被包裹了起来。 凌彦原本就已经被两人这时不时四目相对的甜蜜目光给喂到撑,这会儿又是一副深情款款,不甜死他不罢休的架势。他冒死破坏了这氛围:“王氏一直长在长安,她能从哪里得到这些蛊虫?” 这一句话让沐沉夕有些惊骇,若要说王氏背后的势力是太后,而她似乎又和寒鸦牵扯不清。那么太后手里究竟有没有这种蛊?若是有,会不会…… 沐沉夕忽然想起皇上那天对她说的话——朕身边的人都想害朕! 她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莫非皇上也遇到了危险? 可除夕宴那日,沐沉夕去见他,却发现他一切如常… 不对!除夕宴那日,皇上看起来神情似乎很是恍惚。她想起自己中蛊时的模样,似乎也有些神思恍惚。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离体,可是又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动,灵魂仿佛被无形的东西隔开了。无法发出声音,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躯壳。 出了中蛊那一日,后来反倒是一切正常了。只是那老太婆絮絮叨叨老在她耳边念叨要她嫁给她儿子,沐沉夕心里烦得要命。强忍着没剁了她,已经是她最后的宽容。 但皇上不同,他此生遭逢太多变故。那日他想要她的原谅,她却对他说了许多残忍的话。沐沉夕不后悔说那些话,可若要是真的因此让敌人的奸计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沐沉夕思忖了片刻道:“我去见皇上。” 谢云诀没有阻拦,只是淡淡道:“早去早回。” 她点了点头,便推开门殿门,紧了紧披风径直走向皇上的寝宫。 宫中近来传来消息,说皇上染了风寒,在宫中静养。沐沉夕求见,倒也没什么人阻拦。只是一走进去,沐沉夕变得顿住了脚。 赵婕妤的动作也停止了。 沐沉夕怎么也想不到,一宫主位,居然因为无聊而在皇上的寝宫之中劈叉。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赵婕妤咳嗽了一声,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两相施礼。 她努力维持着镇定:“最近筋骨有些紧了,活动活动。郡主有了身孕,怕是不能再这般动作了吧?” “也活动了几次筋骨。”赵婕妤是劈叉,她是杀了一些刺客。 “听说陛下病了,我来瞧瞧。你替我通禀一下可好?” “郡主稍待。” 赵婕妤努力维持着笑脸,一转头顿时痛得龇牙咧嘴。时间长不活动筋骨,乍劈叉,大腿内侧痛得要命。 不多时,赵婕妤出来:“郡主来得巧,陛下醒了,听闻郡主来了,正高兴呢。” 沐沉夕觉得赵婕妤这是在说鬼话,皇上见了她只怕是堵心,怎么会高兴?不过她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里传来淡淡的药香,皇上斜靠在床沿上,脸色有些发青。 沐沉夕上前施礼,他抬手道:“没有外人便不用拘礼了。”他努力挤出了些许笑容,“你能来看朕,朕…很开心。” “陛下龙体牵系整个唐国,关心也是应当的。” “口是心非。”皇上咳嗽了两声,指了指桌子上的药,“朕的药还没喝,你来喂朕。” “这是赵婕妤应当做的事,我——” “朕一向不喜欢喝苦药,但若是你亲手喂的,朕便喝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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