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忽然捏住了她的脸颊,丢了颗药进去。风裳没回过神,一下子吞了下去,惊恐地瞧着她:“你……你……” “是毒药,不过不会让你立刻丧命。只要按时来寻我拿解药,便无事。” 风裳丧眉搭眼地垂着脑袋,又不敢发作。 沐沉夕将那匕首收回,重新递给了谢云诀。 他蹙着眉头负手离开了柴房,走到门口,才停下脚步:“昨日是不是她要杀你?” “是。” “这样的人还是尽早料理了。” 沐沉夕有些诧异,谢云诀一向不喜欢打打杀杀。如今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干脆果断起来。 “留着她还有用处。” “何用?” “留在府里充个妾室。” “胡闹!” 沐沉夕扯住了谢云诀的衣袖:“又不是真的充妾室,我只是想查出来是谁想害我。你可愿帮我?” 谢云诀的神情很是不情愿,但看她可怜巴巴瞧着自己,不悦道:“谢府之事已经交由你处置,你愿意如何便如何,不必问过我。” “你答应了?!” “以后别把这人带到我眼前来。”他怕自己忍不住不顾她的计划,直接将人给处置了。 沐沉夕连连点头,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 谢云诀其实从见到那小杀手的瞬间,就知道了她的打算。这计划倒也行得通,关键就在于他愿不愿意配合。 他是千般万般不愿遂了她的心意,可是不帮她,她又孤掌难鸣。谢云诀觉得,自己人生这些年顺风顺水。无论是学问还是仕途都可称得上唐国无出其右的天才,这一路平步青云,多少艰难险阻在他眼前不过弹指一挥。 可遇上了沐沉夕,他除了认命,没有别的法子。 果然,风裳被安排了一个小院住下之后,长安城里便传遍了他又纳妾的风声。 沐沉夕人前一副端庄大方的贤妻模样,对那小妾还颇为照拂。以至于原本想看她笑话的那些人,都不由得替她打抱不平。 旁人便也罢了,谢云诀还被他母亲大人叫去,耳提面命训了真正一天。他百口莫辩,只得低头认错。 然而回到倾梧院中,始作俑者竟然还优哉游哉地在赏画。 瞧见他进来,沐沉夕便欢喜地拿了一卷画递到他眼前:“云郎,你看,这姑娘生得,面如银盘,高额广髻,一看就是个有福气又旺夫的面相。” “谢府才添了一个妾室,你还不知足?” “这不是给你挑的,是给太子殿下挑的。” 谢云诀瞧了眼那画像,这位姑娘的相貌生得实在是鬼斧神工。 “沉夕,你实话说,你与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何过节?” “我跟他能有什么过节?我俩从小玩儿到大。”沐沉夕一脸慈爱地端详着那副画,越看越满意。 谢云诀瞧了眼画中的女子,陷入了沉思。沐沉夕当年对他一见倾心,多半是因为相貌。可她此前十分欣赏的张毅贺,再加上今日画中这位姑娘,难道和他的相貌有什么共通之处? 谢云诀有生之年,头一次对自己的相貌产生了怀疑。 沐沉夕卷了画,有满脸笑意地瞧着谢云诀。谢云诀后背一凉,直觉他夫人定是又在动什么歪脑筋。 “云郎,你最近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谢府的风声?” 谢云诀了然,这丫头是要给他下套了。 “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这谏议大夫弹劾的折子不都送到陛下手上了么?” “朝廷中的事情,你如何知晓得那么清楚?” 沐沉夕心虚地笑了笑:“这不是前些日子去监察御史府上和他夫人打马吊的时候,她无意中说的。” “所以你如此热衷于给旁人送钱,就是为了听这些零碎的消息?” “偶尔听着打发打发时间。” “以后若是想知道什么消息,不必舍近求远。” 沐沉夕小声嘟嚷:“你处理的可都是朝廷机要,怎么能随意透露给我。” “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只是你要做什么,也需提前知会我一声。” 沐沉夕想了想,谢云诀可是内阁首辅大臣,若是他愿意告诉她,那些消息还真不是她成日里打马吊换来的零碎消息可比的。 “成交!” 沐沉夕顿了顿,回过神来,自己都被绕过去了,差点没能说正事:“可是谏议大夫那参你的折子——” 谢云诀走向了书桌,取出一本折子:“你是说这本?” 沐沉夕走过去,翻开来瞧了瞧,确实是在参谢云诀宠妾灭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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