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霁儿也曾经想过。”白霁道:“我便是希望姐姐能借此一网打尽,从此了却后患。南疆余党不足为患,萧大哥手握东厂实权,交给他便可;至于塞北蛮族,若是要瓮中捉鳖,怕是要费些周章。” 沅叶道:“此话怎讲?” “若是想让塞北的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京都,总得有个里应外合之人。”白霁微微一笑,道:“我想晋王定然是要拉拢北疆关卡的守将,若不成,则离间于陛下,换上自己的人。晋王谋划多年,也不在乎再浪费些时日,我担心的是陛下……” “你担心周焱并没有这样的魄力。”沅叶接住他的话,道:“若你我将此事告知于陛下,依他的性子,立刻就会将晋王给拿下了。” “不错。”白霁点了点头,道:“依着陛下的性子,只要将晋王和南疆余党斩草除根,北边又有良将守着,哪里还有你我的用武之地……如此陛下虽然感谢姐姐,但总归不如经历过生死之痛,恩情更重。” 她静静思索片刻,道:“好。” 虽然残局未了,但白霁还有些旁事,便起身告辞了。沅叶又叫住了他,问:“这些日子,宗越没什么动静吧?” “姐姐总是疑心宗大哥作甚?”白霁道:“他除了想娶你,也没什么别的坏心思。” “呵,”沅叶冷冷一笑:“他太聪明,我怕他会坏事。” “姐姐啊,”他叹了声:“他当然知道,只是他真不会害你。” 午后阳光正好,李煦躺在庭院中闭目养神,忽闻晋阳长公主来了,一下子睁开眼,道:“她来作甚?” 家仆道:“小人不知,长公主殿下已至府中,候着公子了。” 李煦虽然被狗咬了,但是在府中歇息多日,也无大碍。便换了服冠,赶赴前堂。见沅叶头插一根青玉簪,身着白衣,仍做男儿郎的装扮。他心里腹议几句,也只能依礼下拜:“微臣见过长公主。” 沅叶抬手,轻笑道:“李大人免礼。重伤在身,还请坐下说话。”她扫视四周:“你们都下去吧。” “谢殿下。”见她屏退众人,李煦更有些不明,便直言道:“不知殿下前来,何事要与微臣商议?” “李大人说笑了,本宫只是来看看大人伤势如何,哪里是有事才来贵府。”沅叶笑道,眼底却是一片冰凉。她上下看了李煦几眼,道:“看李大人龙筋虎猛,倒不似外界的传言,着实让本宫担心了。” “不知外界传言如何?”李煦僵硬道。 “唉,那些胡言乱语,怎能污了李大人的耳朵。”沅叶摆了摆手,看着李煦,似笑非笑道:“不过同样是话,男人经得起,女儿家便是受委屈了。外界有些闲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真让本宫的妘妹妹伤心呢。” 李煦这才明白她此行的来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急切道:“殿下所言何意?妘妘,她听到了什么?” 沅叶看他的神色,确实是焦虑不安,不似有假。她笑了笑,淡淡道:“李大人也是有口有耳的人,不妨自己去听听,去问问。” “是,微臣愚钝,微臣这就去打听。”才将将说完,李煦便抱拳跑了出去,一眨眼没了踪迹。 没了家主的吩咐,李府的家仆倒有些不知道如何招待这位长公主殿下,只能看着她慢悠悠四处游走。一路赏玩,她伸手碰了碰枝头嫩芽,笑道:“贵府春光甚美,不知府上是何人在料理家事?” 家仆道:“回禀殿下,府中家事,全由夫人操持。” “哦,想必是李太尉的夫人。”沅叶点了点头,又笑道:“太尉在外守卫边疆,夫人在家操持家务,也是功不可没。说起来,本宫还不曾见过夫人,今日天赐良机……” 当朝长公主要召见夫人,家仆不敢不从,即刻飞奔去通报夫人。不消半刻钟的功夫,李夫人便匆匆赶来了,身边也只带了一个丫鬟。行礼过后,那丫鬟偷偷一抬眼,竟失声叫道:“恩人!” 李夫人亦是抬起头,望着沅叶。 她的年龄虽然不小了,可是保养得极好,秀丽的脸上娥眉弯弯,眸中隐隐含了层水雾。她张了张口,好像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末了,她轻声道:“长公主。” 恍惚之间,她都没注意到自家丫鬟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只是道:“你下去吧。” 沅叶一笑,亲自上前扶起了李夫人,又看着旁边丫鬟,道:“不想本宫两年前在城外救下的那个丫头,竟是夫人的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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