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荒唐事的男人了,未免也太没出息。 林晏神色淡淡的听完了他这一番高论,不置可否,只用指尖扣了扣信的封皮,“刘微与我兄长当年交好,他性情刚直,不会出卖朋友。” 苏唯心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写这封信呢? 但这话在林晏憔悴落寞的面色之下还是没说出口。 他收了信,转身点了个小兵马上去送信。 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林晏要是真被扣在渝州也怪不得他。 刘微听到下人的通传,稍稍皱了一下眉,“你说的当真?那人自称是替关中林氏的林晏送来的信?” 下人连忙递上信,“小奴也觉得这人实在是可笑。那位林公子怎么可能来渝州呢。已经将他打发走了,但这封信他非要塞给我。您瞧。” 刘微看着信封上雄逸墨迹,却是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下人见刘微这般反应,心下一沉,“主人?” 刘微急得站起身,“去,速速将这人追回!这字颇有伯玉当年之貌啊!一定是伯玉的弟弟没错了!” 林晏起身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山野。 此处的山已经与塞外的山大不相同,低矮的丘陵连绵起伏,连风都要温柔许多。 他失神的望着山野,想起的却是过往。 山野中,她一个人背着足有她半身高的背篓,擦着汗水一步步走过那样崎岖的山路,登上小船,从背篓中拿出一捧一捧的鲜果塞进他手中。 那果子不算好吃,很酸涩,现在回想起来仍叫他酸得牙齿痛,痛的想要落泪。 她已丢了两日,他寻不到她,怎么都寻不到她。 从恼怒到愤怒,再到只剩下忧愁与担心,焦躁成了钝刀,慢慢的一点点磋磨着他的骨头,让他尝到连绵不绝的,难以去除的痛。 过往不开心的时候,他可以喝酒,将自己灌醉,再是天大的事情也没什么好介怀。 可他此时喝不下去,那些酒太苦了。 他怕自己喝醉了会错过她的消息,会让她回来的时候又撞见他的醉态。 · 林晏在窗前站了不知多久,远远见到旅馆外来了一行人。 苏唯推门进来提醒他,“那位刘大人来了。” 林晏理了理衣冠,打起精神,走下二楼,亲自迎到了旅馆外。 刘微见到林晏在旅馆外等候,整个人都是一惊。 他曾经与林骏友情甚笃,常常去林家拜访,因而对林晏也有所了解。 林晏自小便与林骏不同,许是因为身为幼子得到长辈格外疼爱的缘故,他与兄长的持重完全不同,因放荡不羁而闻名。 林骏在世之时就对这个聪明又不听话的小弟颇为头疼,但越是管束,他反倒越发离经叛道,常常行大胆之事。 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数年之前,林骏的葬礼。 当时林晏在葬礼上不见踪影,陆夫人说他伤心得一病不起,无法出来招待客人。 但他转过头,却在新京的酒馆里见到了喝的烂醉如泥的林晏。 这些年,林晏放浪形骸之举也时常传入他的耳中。 关中林氏本是旧贵,当初族人之中人才济济,每一位放在朝局都是声名赫赫的人物。 林晏本也该入仕承接起先祖的荣光,但他这些年的行为举止分明已经表现出他无意于仕途。 这些年他从未收到过林晏的书信,从前与林氏有着千丝万缕密切关联的那些权贵也几乎对这孩子死了心。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