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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林深的母亲再一次朝她走过来,也许又是一掌挥过来,终于有人挡住她。

    一个男子的身影挡在她身前:“请您冷静点,事故和鲁颂颂无关,有什么责任都是我的,您冲我来。”

    旁边的律师急得直跺脚:“怎么能这么说?责任四六开!四六开!哪能都是你的!”

    挡住她身前的是那个肇事者,他的一条胳膊伸过来扶住她。所有恍惚朦胧的情景,忽然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仿佛被迷雾笼罩的世界,这一刻忽然云开雾散。他的胳膊十分有力,袖子卷到一半,手腕上戴着一块表,设计黑白分明,她看见表盘上的两个字母,“gf”。他的声音在头顶迟疑地问:“你……没事吧?”她在那一刻抬起头,平生第一次,近距离地,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v前最后一更,幸好幸好,终于在此之前把真相给大白了。

    明天9000字,希望还能看到你们。会派大红包哒。

    第38章 台风(3)

    暴雨席卷整个城市。

    颂颂走了, 只留了一张字条。

    亦辰冲到楼下, 外面已经一片汪洋。刚才还拥堵的街道,半小时不到忽然变得畅通无阻。他站在路边通过手机叫车, 十分钟没有回应,路上也看不见出租,只有几辆晚归的私家车风驰电掣般滑过街道, 溅起一片污水。

    雨点象石子一般打在脸上。他再次拨打颂颂的电话, 仍然是一声接一声局促的忙音。

    路上叫不到车,而他的车就在车库里。他奔回到楼里,坐电梯下到车库, 打开车门,将钥匙插/进锁眼,启动汽车。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撞击耳膜,他觉得一阵焦虑, 额头冒起豆大的汗滴,四周的墙壁象排山倒海般朝他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自从三年前那场车祸, 他还从来没有开过车,每次坐到方向盘后几乎都是一样的反应:压抑, 恐惧,焦虑, 无法呼吸。晚上很难入睡,几乎一睡着就进入噩梦,每一次噩梦都带他回到同一个地方 --- 大雨, 山路,远处雨幕中的红灯,闪了闪变绿。

    坐在逼仄的方向盘后,他闭上眼,又睁开,朱医生的话在耳边回响,要试着接受过去,不要试图否定。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唯有勇敢直面自己的过错,看清自己的无能,懦弱,卑鄙,和丑陋。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摇摇晃晃冲出车位。外面大雨如注,雨点噼噼叭叭砸在车窗上。他转动方向盘,几乎是凭本能在开车。

    雨刷奋力在窗前挥舞,仍然看不清道路,四周一片水域泽国。

    三年前的五月,也是这样一场台风。那一年他二十七岁,贝克在公司失势,他被流放到中国来组建一个新的团队,有雄心,有挫败,有希望,最重要的是有大把时间思考。他在大学里玩过的那辆车被他运到中国来,闲来无事,他把车进一步改装了一遍,换了一个5.4升的减压引擎。虽然他已过了公路飙车的年纪,但仍然爱自由驰骋的快·感,在盘山公路上向下俯冲时候是他最理想的思考时间。这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至今都历历在目。

    他常在梦里见得当时的情景 ----漫天大雨,他大开着音乐,顺盘山公路而下。已经天黑,路况不好,眼前几乎只能看见车窗前努力挥舞的雨刷。幸好路上没人,前后左右都没有车,他没有减速。

    记得他开车出了山,回到郊区,一个九十度的大拐弯,前面是第一个红绿灯。车的速度没有降下来,在红灯刚刚转绿的那一瞬间冲过斑马线。

    “吱”的一声,轮胎尖锐的惊叫。一片雨幕中,前面似乎有什么挡住去路,他紧急踩下刹车,但已然来不及。他感到车身一震,十字路口还没来得及穿越的车被他撞到,耀眼的车灯划过弧线,疾速朝路边斜插。紧随而来的是一声巨响,对面的车翻下路面,四十五度角倾斜在路边的沟渠里。

    剧烈的冲击力下,他的车也在路中央疾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他拼命抓住方向盘,才在最后一刻稳住车身。车在剧烈的震动后停下,他的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眼前一黑,他短暂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看到的是车窗上长长的一道裂缝,和窗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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