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又将架子端起来,脊背笔直,气质也变得和刚才没被银霜月拆穿之前一样。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有银霜月将事情从头到尾又细细琢磨了一次,边琢磨边冷笑,一直到了宗庙的门口,众大臣来迎接新帝下车,却久久未见其人,掀开车帘一看,皇帝凭空消失。 而这时候,银霜月已经如计划中一样,被新帝引到了宗庙院的偏院,院子里正在上演一出婢女和洒扫的一起欺负落难皇帝的戏码。 银冬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演得十分全情投入,把一个人的憎恨隐忍和倔强演得入木三分。 银霜月站在小月亮门前面,看着银冬苦肉计实在是绝,狠毒得自己素白的袍子上不是污渍就是血渍,她要真的是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赶过来,看到他这样子,估计心都会碎了,搞不好要再心疼得吐出血来。 银霜月把身边的小太监松开并且推到了一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位置,她现在也觉得十分的心碎,但是并不疼,她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她现在只想让这个孽障疼! 银霜月快步走到近前,一把抢下了洒扫拿在手里的扫把,抓了抓杆子,嗯,很结实。 对上银冬震惊惊喜难堪又水雾弥漫的眼睛,银霜月真情实感抬手抡起了扫把,把银冬那一句悲喜交加的“长姐”两个字,直接抡成了一个“啊!” 所用的力气之大,就一下,扫把的杆就成了两截。 作者有话要说: 银霜月:我真傻真的,我只想到小崽子敢对我几次三番的下手,又是逼迫又是苦肉计,却没想到他竟敢拿江山来开玩笑:)看我打不打死他就完了。 第59章 贴在他的唇上 银霜月手里的扫把断了, 所以单打变成了双打, 银冬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脸, 趴在地上, 后背上密集且声声到肉的棍子砸下来, 疼得他在地上只爬。 到这会儿, 傻子也知道穿帮了,银冬一边生受着,一边嗷嗷地胡乱叫着, 身边的原本配合他演戏的太监和婢女, 加上把银霜月“引”到这来的新帝, 都缩着脖子,牙酸地看着银霜月打当今皇上跟打狗一样。 银霜月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释放情绪,她就是手边的家伙太短了,但凡是长一点粗一点, 她非得亲手把银冬腿打断不可。 这一通棍子炖肉,加上扫把横扫, 以银冬彻底没音,死狗一样趴在地上,银霜月精疲力竭抬不起手结尾。 她真的用尽全力, 除了避开银冬的脑袋之外, 后背和屁股虽隔着衣服但有的地方都透出血迹了, 这一场真的棍子再粗点和杖毙也差不多,银霜月上气不接下气地停手之后,把棍子扔在了地上, 指着银冬的后脑勺说,“从今往后……你我姐弟,” 银霜月咬着牙,绷紧了下颚,继续一字一句道,“恩断义绝。” 银冬没有回头,他还捂着自己的头,银霜月说了这句话之后,他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下,接着咬着牙爬起来,却只看到银霜月转过小门的一角衣角。 “长……”银冬哆嗦着嘴唇,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银冬绝望地闭上眼,瘫在地上生生疼得昏了过去。 两个月后,千丘县,初冬下了第一场雪,银霜月裹着大氅,珠钗环佩娇艳无比地上了已经暖好了的车驾,直奔这千丘县第一大花楼,左右伺候的依旧是先前那个豆绿和香玉,只不过她们俩现在看起来也完全不紧绷着了,反倒是有些像寻常的丫头了,一边开着小窗子朝外看,一边嘟嘟囔囔,“又下雪了,小姐,不过一个花楼男妓,值得你这一天天的跑么,买回府中玩就是了。” 银霜月靠在车壁上,面上还带着易容,只不过这一次只是稍微调整了下眉眼,和她先前模样不同,眼角吊起来,那份不可侵犯的秀雅变成了狐媚,美也美,但美得格外世俗。 这两个月震惊千丘县的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国事,就说那皇帝登基禅位之后又上位简直跟玩似的,几月之间变换了两次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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