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很虚心地听着,没一会儿容娘又端来了米粥,银霜月喝过之下就躺下休息了。 一个说客并没能说服她,隶术搞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就不会善罢甘休,银霜月躺在床上将簪子拧开,将里面的丝线抽出来,有一侧断掉,但是如果找工匠重新休整一下,应该还能对付着用。 隶术既然敢利用那样危险的时候,就为了一个“救命之恩”,差点把她给害死,他克死的前两任妻子,都是“克”死的吗? 银霜月有种预感,这个地方已经呆不下去了。 但是临走之前,她得找工匠,将这簪子修上,把她这引煞镜星引出来的恶煞处理一下再走。 诚如银霜月所料,隶术得知容娘并没能说动她之后,终于忍不住,自己来了。 这天清早上,银霜月才用了早膳,隶术就来了,他站在外间犹犹豫豫的,银霜月就装作没看到,好半晌隶术见银霜月还是不叫他进屋,这才假模假式地咳了一下,敲了敲门。 “姐姐你在歇息吗,我能进来吗,”隶术深吸一口气,“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银霜月应声,“噢,进来吧。” 隶术这才走进来,这几天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他今日专程打扮过,头戴玉冠,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袍,乍一看确实有一番翩翩公子的味道。 银霜月不由的挑眉,还挺费心地专程打扮了一下。 不过她见过的好料子太多了,尤其是银冬,在宫中的时候简直像个花孔雀一样,一日去她宫中两次便能换上两次衣服,银霜月未曾得知银冬心思的时候,只当他是喜欢,后来才知道他是在献媚。 见过的太多,这种对于寻常人来说还算可以,但对于银霜月来说没有她寝宫里面擦桌子的布巾料子好的衣服,就有点看不上眼了。 隶术并不知道银霜月的心中怎么想,只是按照他自己先前想好的,坐在床边之后,便紧张地看着银霜月,银霜月和他的视线一对上,他立刻伸手抓住了银霜月的手。 “姐姐……姐姐可知……” 银霜月没有将手抽回来,但是表情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说道,“别叫我姐姐。” 隶术酝酿好的情绪断了一下,但随即很快接上,也从善如流地改口,“雨娘……我的心思……” “我都知道,”银霜月再次打断他的话,眼睛半睁,看向他的眼神莫名的有一些冷,“隶术,你想要我怎么样呢?” 这是银霜月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叫他名字,隶术愣了一下,被银霜月这样看了一眼,莫名的脸上就火辣辣起来,想起那时在河边她动怒的时候打他的那一巴掌,隶术顿时有些激动得难以自抑。 “我……我……”隶术抓着银霜月的手,“我大概是爱慕雨娘,我知道这样非常地唐突,我克妻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并没想怎么样,我生平从未对一个女子这样过,是想着,若不说与你听,将来我一定会后悔……” 他说完之后,就神色痴痴地看着银霜月,有那么瞬间,银霜月都要信了,因为他的视线,和银冬看着她的视线竟一模一样。 不过片刻之后银霜月笑了,语调还算低柔,可说出的话却有些咄咄逼人,“可你救了我性命,现在却跟我说这些,难道不是想要逼我以身相许吗?” “怎么会!”隶术激动地站起来,“自然不是,雨娘你莫要误会……” 银霜月第三次打断他,“如果我说我愿意呢?” 隶术整个被定格。 溧水沿岸遭了几十年不遇的暴风雨,房屋倒塌,伤人无数,还有不幸罹难的人,做工的被迫停工,原本众人个个都愁云惨淡。 但是今日来,溧水沿岸包揽了所有来往伙计的那个工头隶术,最近有了喜事,狂风暴雨之中救出的人,成就了一段患难见真情的佳话,隶术新婚大喜,不光包了所有滞工的钱,还提前几日便大摆流水宴,整个南川有小半百姓都到场凑热闹,连乞丐和这场灾难遭难的流民,都一并招待,自掏腰包安置,一时间那小工头,成了南川的大善人。 这本来是一段应当流传的佳话,只是这佳话中主人公隶术生得还算不错,但是另一位主人公却是长得十分对不起看客,有在宴席间见到的,无不唏嘘,这哪是什么郎才女貌的风月佳话,这是分明是臭不要脸的老牛吃嫩草。 即便是隶术本身也不怎么嫩吧,可好歹也算是在溧水边缘有头有脸的,合该是匹配个娇娘子才是啊,这即将新婚的妇人,简直用一句话就能形容——腰粗腿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