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这种整个人都炸毛的情况下,却还是顾念着银冬的头受伤,没有真的用力气。 银冬便是在两人的嘴唇距离不足两指,眼见着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被这轻轻的一巴掌,给拍的顿住了动作。 他整个人颤抖着,内心的野兽已然冲破了牢笼,正在疯狂的嘶吼着,咆哮着。 他是帝王!是这天下之主,江山,这片江山上的一切,全都是属于他的! 他想要的东西,却为什么不能拥有? 是长姐又如何?恩将仇报又如何?不爱他又能怎么样?! 便是任由私心,将她自此关在身边夜夜为所欲为,谁又能耐他如何! 他无法容忍她说出想要同别人在一起的话,无法容忍她的眼中有别人,无法容忍! 于是他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他亲吻了她的侧颈,那般的柔软温热,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她颈下饱满奔腾的血脉,那是根本与他的血缘完全不相同的,深深的吸引着他恨不能撕开皮肉,尽情畅饮的味道。 但是这般的孤注一掷,这般的情绪爆炸,这般的决绝要撕裂伪装,却在银霜月轻轻的一个巴掌之后,如同倒灌的海水顷刻间回流,所有上头的热血霎时间在身体内冰冻。 这是长姐。 他再是畜生,也不能不顾及的长姐。 没有她,他甚至活不成。 银冬嘴唇颤抖,一只手轻轻的盖在银霜月的眼睛上,脸色狰狞的如同自地狱攀爬半路,马上便要逃脱,却又被狠狠拉住脚踝的恶鬼。 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血腥和疼痛的弥漫,心中扭曲的欲望,让他几欲崩溃。 毕生渴望的人就在身下,像一株生长在碧落黄泉的曼陀罗,只要伸出手,轻轻的摘下,吃下去,便能够瞬间治愈他浑身被孽欲烈火灼烂的皮肉。 得偿所愿,是这世界上最艰难,也是最极致的诱惑。 ——可是他不能。 或者说,还不是时候。 他不能这样毫无准备的将一切暴露,更不想像这样不管不顾,这样会吓到长姐,会……吓到长姐。 银冬喉结滚动,咽下口中腥咸的血,深深且无声的吸了一口气,俯身紧紧拥抱住银霜月,却避开了她的嘴唇,而是再度将头埋在她的肩头,带着哭腔嘶哑的开口,“融兰……” “融兰……”银冬嘴唇循着银霜月的肩头,用了些力度咬下去,声音含含糊糊的闭着眼睛,眉头紧拧,一直呢喃。 那模样,就像是深陷在梦魇之中的人一般。 银霜月本来紧张心脏都要炸开了,她被挡着眼睛,什么看不到,两个人近的呼吸可闻,她不知道银冬要干什么。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超出她的预料,那感觉,便如同看着高处将落不落摇摇欲坠的花瓶,明知落下来会砸到自己的头,却因为置身狭窄之处,避无可避。 她不清楚银冬怎么了,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只是生平从未这样害怕过,她怕的不是花瓶落下来要砸到她的头,她怕的……是花瓶落下来。 好在她心脏濒临爆炸之前,银冬的一句“融兰”救了她的狗命。 “融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银冬咬着银霜月,还在含糊的说,力度用的却越来越大。 银霜月被咬的“嗷”了一声,总算从僵硬的木偶状态回了神,双手推银冬,好容易才从他的嘴里把自己的肩膀解救出来。 “冬儿!”银霜月捧着他半边脸,啪啪啪的拍,“你是不是魇住了?!快醒醒!” 银冬抬起眼,双目没有聚焦的看着银霜月,眨了一下,泪便落了下来。 银霜月心头一跳,抬手抹去,又啪啪啪的拍了好几下。 “醒醒,看看清楚,是长姐,不是明妃!”银霜月索性捏着银冬脸蛋拧了半圈,“我看你是魔障了!” 银冬疼的叫了一声,抬手抓住了银霜月的手臂,这才晃了晃头,慢慢的将视线聚焦在银霜月的脸上。 “冬儿……”银霜月半跪在床上,松开了他,银冬却盯着银霜月看了片刻,一眨眼,大颗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