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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露心疼地看着银冬,“你还年轻,太医令说只要稍加调理就肯定会好的,不用担心。”

    银冬红着一张脸,眼中的血丝慢慢地爬上来,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错开了视线,不再看银霜月那张关切的脸。

    若是你喜欢的人,不敢触碰,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着的那个人,用这样的关切的态度关心你身体虚不虚,就等同于她在问你,你是不是不行。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

    银冬额角细细的小青筋有要起舞的趋势,平通先是震惊地瞪着眼,这会儿憋着笑在旁边忍得面容僵硬。

    他是习武之人,平日里也会指导陛下练上一些不需要根基也能练的招式,为的就是强身健体,别的他不知道,陛下健康不健康,男人不男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而任成则是苦着脸在忧愁,愁的不是别的,是陛下太过听话,今日又进了太多的大补之物,今天晚上,恐怕是有的折腾了。

    “冬儿,”银霜月见银冬低着头也不吭声了,抓着她的手用力到她都有些疼,心想着到底还是孩子大了,这是多不好意思啊,于是满心理解地道,“你且回去吧,莫要多想,父皇母后都已经不在,长姐如母,一切交给长姐便是。”

    银冬若是不知道这汤药是什么大补之药还好,这一但知道了,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这药膳真的这般的强横霸道,他只觉得体内关押野兽的那笼子已然要开了,他捏着银霜月的细软的小手,听着她说的“长姐如母”险些笑出声来。

    长姐如母?

    银冬并不需要母亲,也并不认长姐如母的说法,他此时此刻,只想将面前的这个人揉进怀里,融入血液,行她以为自己不行之事!

    银霜月起身朝回抽手,银冬顺势站起来,克制到牙根发酸,这才放开了她,强压下眼中翻滚的孽欲,扯开一个笑,低低地道,“谢长姐。”

    银霜月生得本就温婉至极,眉眼含着的尽是柔和慈悲,这会儿看着银冬笑起来,更加的如同春雨无声地洒落,令银冬的心中遏制在幼苗状态的孽欲如同得了肥料滋养一般,转眼之间便蛮横的抽枝发芽,通天彻地地生长起来。

    他魔怔一样地伸出手,悬空在银霜月的脸颊边上,正要触碰之时艰难回神,嘴里甚至弥漫上了血腥味,手指轻轻一转弯,伸手推了下银霜月头顶上并不松散的簪子。

    银霜月就着他的动作,伸手扶了一下,银冬轻声道,“这枚簪子长姐佩带煞是好看。”

    银霜月摸了摸,正是前些日子银冬命人送来的那一批里的,笑着打趣,“还要多谢陛下赏赐。”

    银冬不动声色地挪开手,被银霜月送着出了门,银霜月站在门边上,一身素色的长袍,因为到如今不曾真的婚配,她一把年纪了,头发还梳着少女的发髻。

    秋风裹着落叶俏皮地掀起她的裙摆和袖口,共着她的长发起舞,银冬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间生出无限的惶恐来。

    好似只要他片刻的错神,银霜月下一刻便要乘风而去,飘飘入仙一般。

    银冬走后,银霜月关上殿门,掏出平日里绣的荷包,在那不知道是鲤鱼还是胖头鱼的鱼头上扎了一针下去,看得旁边伺候的小婢女脑壳都跟着疼了。

    银霜月不擅长这个,或者说,她基本上就没什么擅长的东西,她自小就是个粗使的丫头,也干不了伺候人的精细活,倒是院子扫得格外干净,但是想来也不算什么技能。

    她的长公主身份是偷来的,可是身份能偷,命格总是偷不得的,银霜月从前不服气,经历过庄郎官的事情,她算是歇下找个如意郎君生个奶胖娃娃的心思了。

    不过银霜月其实一直想要找国师那个老妖精问一下,她的命格真的就不可破吗?

    “平婉啊,”银霜月“嘶”了一声,扎了手,连忙招呼平婉过来,“你看这里,这线怎么还连上了?还有荷叶,荷叶这怎么绣啊……”

    平婉一个自小练武的,出身罪臣之后,是皇帝特赦,看她傻憨直,专门安排在银霜月身边伺候的。

    她拿铁杵还能耍上几圈,弄绣花针比银霜月还笨。

    但是她傻啊,一个敢问,一个真的敢指点,两个人捣鼓了大半天,胖头鱼趴树叶这就绣成了。

    平婉还夸,并且是出自真心,“真好看,公主手可真巧啊!”

    银霜月也颇为骄傲,“冬儿上次闲聊的时候同我说,想要个至亲亲手绣的荷包,待他明个来,就给他,他肯定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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