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阿玛额娘都不在,囡囡多可怜呀。” 被她一恐吓,皇帝也不敢冒任何风险了,就是觉得万分郁闷,只好把卒急冒出来的一丝念想强压了下去,随口提了一句政务上的事,“山海关总督唐铭昨日已经抵京,可能这两日就会入园子跟朕会面。” 郁兮有些意外,“离行围还有段时间呢,这位总督因何这样急着要赶来?” 皇帝用手臂支起头侧卧着,拿着团扇给身旁的妻女扇着风,“唐家世代镇守山海关,功勋战绩都有,就缺个爵位差个世职,当年三公主与土谢图汗部中旗可汗的婚事,是唐铭护驾朝中特使在土谢图汗边境,一个叫做额尔柯图的地方把此事谈成的。自此朝中与外蒙乌里雅苏台各部的关系都得到了缓解。当时先帝就有意要授与唐家世袭爵位,表彰能臣功绩。后来又忙于削藩,就把此事延缓了下来,再后来先帝驾鹤西去,这本账就落进了朕手里,朕不提,唐家总不好逼朕兑现,这次唐家又遇上了立功的机会,如此迫切响应朕的号召急于表现。想来也是为了唐家当年未竞的心愿吧。” 郁兮笑道:“本来就是朝廷欠人家的么,迟迟拖着不履行承诺,万岁爷反倒有理了。” 皇帝拿扇子轻点她的鼻尖,“如若没有东倭在此搅和,唐家的爵位跑不了,现在朕需要翼助,用爵位吊着唐铭的胃口,他才能心甘情愿的为朕出钱出力,先帝是先帝,跟朕谈买卖,朕要赚朕的落头,朕没有推翻旧账,就已经不错了。” 郁兮夺过扇子,隔着胸口在他心尖戳了一戳,“万岁爷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谁能斗得过你的心眼呢。” 皇帝被她扇下起的风勾了过来,“老狐狸想吃仙桃了怎么办?” “讨厌!”郁兮用扇面啪地一下盖住他的脸,“万岁爷睡你的觉去。” 皇帝低下头捋捋苏予额头前的刘海,叹了口气,“谁能治好囡囡的心病,朕就给谁家授世袭的大勋爵。” 夜色蒙面,还是能看到郁兮眉眼间的凄凉,皇帝把吻探到她的额前,“桓桓,朕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你的错,你自己也不要多想,跟别人家的吃屎孩子比起来,囡囡又乖巧又懂事,这些都是你培养的功劳。” “万岁爷……”郁兮泪水沾襟,“你越这样说,我心里就越难过,这件事我怎么可能没有责任?如果能重来,那日我肯定不会带着囡囡到景运门……” “别这样说,”皇帝唬起脸,“谁家的孩子自小没受到过惊吓,朕小时候在阿哥所,还因太监们讲的那些鬼怪轶事吓得尿过床呢,现在呢?不也好好的。小孩子心智不成熟,时间长了忘了这茬就好了,根本没有你想的那样严重。朕不允许你责怪自己。” 他的手探了过来,郁兮枕在在手心里蹭了蹭,抽噎了一下道:“我听万岁爷的,不想那些没用的。” 皇帝用拇指勾勾她的眼尾,把泪珠挑干净,“如果能重来,桓桓还要那么做,朕喜欢你大杀四方的样子,谁家的铁娘子,巾帼不让须眉,又彪又飒,朕为你感到骄傲,有这样的皇后仗腰,朕觉得特别有面子。” 他的话一向对她的心结有纾解的奇效,他一直都把她放在一个平视的位置上,有时甚至是仰视她。郁兮吸吸鼻子笑道:“万岁爷把我捧的太高了。” 他拢着他的脸,拇指刮刮她的酒窝,“桓桓值得。” 想跟皇帝起争执是很难的一件事情,他独创的歪论总能让她一眼就看穿目的,最后又心悦诚服的听从他的道理。在他的诱使下,郁兮重负压心,也能安眠度过一夜。 次日一早,郁兮起身时,皇帝已经离开前往慎德堂处理政务,坐在镜奁前梳妆时,冯英抬腿迈进殿中道:“回皇后娘娘,慎德堂那面有人来回话说,今日山海关总督入宫来了,等下唐公子会来谒见娘娘?” “山海关唐家的人?”郁兮在镜中与冯英相视,疑问道:“昨天晚上万岁爷才跟我提起过,但是唐铭不是有万岁爷接见的么?他来见我有些不大合适吧?” 冯英忙解释说,“都怪奴才这张嘴,是奴才话没说明白,不是唐总督本人,是总督大人家的二公子。” 出于礼数,在朝官员面圣,随行家眷拜见后宫主位也是出于常理的事情。郁兮听后有了思较,“既然唐总督能带着儿子在任上当差,唐家二公子的岁数应该不算年幼吧?” “回娘娘,”冯英俯下身,“慎德堂那面回的消息不算详细,这位二公子的名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