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虽然依旧笑着,眼神却显得有些诡异,似乎正看着自己。 被自己的脑补吓得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刘占源还是坐了下来,能憋一会儿是一会儿。 晚上十点半,刘占源终于忍不住去了卫生间。 洗完手出来,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遗像前的香又快要烧完了,他顺手从抽屉中取出新香点燃,准备续上。 一鞠躬抬头,刘占源大喊一声,被吓得跪了下去——那枚戒指,又出现在了遗像前。 宋初指着遗像中的女人,手微微发抖:“照片动了。” 楼半夏拉开宋初,右手张开笼罩在遗像上,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楼半夏右手收拢,似乎从照片中将什么东西扯了出来,抓在手上。 “蝉。”楼半夏张开手掌,一只精致小巧的黑褐色的蝉卧在她的掌心。 众人都是一脸迷茫,怎么会有一只蝉藏在张清致的遗像之中?最懵的还是许悦,她每天都会擦一遍遗像,却从来没有发现过有什么东西。 梁京墨取过蝉,手指在蝉的腹部轻轻拨动两下。 蝉身动了动,发出几声鸣叫。 听在旁人耳朵里,和普通的蝉鸣并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对刘占源而言却如同惊雷一般——他听到的不是蝉鸣,而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和他在睡梦中听到的张清致的□□一模一样。 眼瞧着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刘占源的脸色更加难看:“你们……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刘伟涛挠了挠脑袋:“不就是蝉鸣吗,爸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梁京墨却不认为刘占源是大惊小怪,托着蝉坐回沙发上:“崔豹的《古今注》记载有一化蝉的故事:古有齐王后怨王怒死,尸化为蝉,遂登庭树,嘒唳而鸣。后王悔恨,闻蝉鸣,即悲叹。” “这只蝉难道就是齐王后?”宋初俯身看着那只蝉,“那它得活了多少年了?” “未必是齐王后,”楼半夏替刘占源将没有插稳的香柱扶好,“实际上,所谓的齐王后化蝉也未必是真的,但鬼蝉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它们从死不瞑目的怨气之中获取养分,为他们化解愁怨。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它们的出现也就意味着,有人死不瞑目。” 刘占源对上楼半夏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忍不住开始躲闪,强自镇定下来,一言不发。 宋初的目光在这一家三口身上转了一圈,回到鬼蝉身上:“鬼蝉有攻击性吗?” “按道理来讲,鬼蝉并不能对人造成□□上的伤害。用比较通俗的话说,鬼蝉擅长的是精神攻击。” 见楼半夏摇头,刘占源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然而,楼半夏话音刚落,梁京墨手中的鬼蝉突然飞起,径直冲着刘占源的脸面而来。 刘占源惊恐地后退,被绊倒在沙发上,鬼蝉几乎就要撞上他的鼻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疾风吹过,气势汹汹的鬼蝉被掀飞出去。 宋初看着突然出现的老太太,又看了看柜台上的遗像,眼神微闪。 “今天是老太太的头七,老太太回来看你们了。”梁京墨站起身,对依旧从容淡定的张清致点了点头。 宋初抬头看了眼钟,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许悦抱着刘伟涛贴在墙边,刘占源不知所措地四处乱望。 楼半夏按住他的脑袋转向一边:“不要再转了,她就在你面前。” 刘占源从喉咙中发出咯痰般的声音:“你在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 楼半夏回过头给宋初一个眼神,宋初立即会意,从包中掏出显影水,往张清致所在的方向喷了两下。 张清致闭上眼站在刘占源身后,眉宇之间有着浅浅的皱痕,似乎有些不愿意面对当下的情况。 刘占源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瞳孔骤缩,张大了嘴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