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这床铺这样大,你就同我一起睡这里吧。” 睡……睡睡睡一起? 温冰炎的心脏似乎都暂停了一瞬间,紧接着便是“扑通扑通”的狂跳,他默默捂住自己胸口,怕叫师父听见了自己这震耳欲聋的心跳。 邪念,随着秦淮月这句话瞬间爆发。 温冰炎一口咬在自己舌头上,大脑里恢复了片刻清明,他立刻在大脑里念起了《除魔心经》,这才说道:“我……我知道你怕黑,我还是在门口守着吧,你只管放心休息,不必害怕。” 秦淮月还是没有撒手,她抬起眼,仰视着他,“不是怕黑……是……你守着,我心疼。” 温冰炎闻言呼吸一窒,什么《除魔心经》什么无欲无求,那是一句也念不下去了,满脑子都是师父这句话,让他差点控制不住冲动把眼前的人揉进怀里。 他握紧了手,默默深吸一口气,现在不能操之过急吓到师父,艰难回道:“那依你。” 秦淮月这时方才有点不好意思,她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像一只小兔子般急急跳上塌,缩进了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睁大了眼睛看过来。 她旁边空出好大一块位置,颇有虚位以待的意思。 温冰炎见那道窄窄的空位,更是心如擂鼓,思维混乱,同手同脚地走到两盆水前,就着师父用过的水胡乱洗漱了,便又同手同脚地坐在了褥子上。 这褥子很软,一坐便陷了下去,他的心也陷在眼下这匪夷所思的温柔乡里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半晌,他才摸索着躺在了褥子上。 秦淮月见他躺下便犹如木头桩子一般不动了,本来还有点羞涩和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安定下来。 她还有点问题,于是侧着身面对温冰炎小声问道:“冰炎,昨夜问天认主对你修为可有提升?虽然有了布置,但是宋东归……” 温冰炎轻轻回道:“不必担心,师父到时不用露面,我一人足够。” 秦淮月自然不信,知道他为自己安全着想,但还是激他,娇嗔道:“你翅膀硬了,都嫌弃起师父来了。” 温冰炎闻言,急急侧过了身,慌张道:“师父,我怎么会嫌弃师父,只求师父不要嫌弃我,不要嫌我丑,嫌我这样弱,嫌我一身的麻烦,嫌我声名狼藉,还总是笨嘴笨舌惹你生气。” 秦淮月不知道温冰炎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他确实在有点木讷,不善于言辞,傻傻地选择了与天下为敌,一人去抗衡这个世界,搞得自己这样辛苦,伤痕累累,但是这又不算什么缺点,在她眼里甚至还可爱得很。 而他才二十出头,便拥有了别人百年才有的修为,让那帮子门派老头日日吓得睡不着觉,还觉得自己弱? 而说什么丑的话,那他若是算作丑,天下男子还活不活了。 秦淮月见他这样惶恐,轻轻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摸着他的脸,轻声道:“说什么傻话,你哪里丑了,你长得最是英俊,我再也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看的男子了,而且你很有天赋,很厉害,修为都快超过师父了,假以时日,你必然是天下最厉害的,以后师父还要请求你保护我呢,至于什么麻烦和名声,那都是我的错,教育你要除魔卫道,让你选择了这样坎坷的道路,我怎么能不负责,不陪你走下去。” 她顿了顿,“而且,你笨嘴笨舌的这一点,我觉得很可爱,哪里还嫌弃,你除了有点粘人,便处处都是完美的,师父喜欢这样子的你。” 这一席话像是潺潺的水流,细细流入温冰炎干涸的心田,将他卑微的内心滋润得饱满起来,他在其中飘飘然了,有点忘乎所以。 他自动忽略了师父说的最后一句粘人的话,轻轻问道:“师父说得可是真的?我长得好看吗?” 秦淮月不知道温冰炎怎么就纠结在长相上了,更是觉得徒弟可爱的不行。 她手指描画着他的眉毛,“眉飞入鬓,面若刀裁。” 她的指尖滑下来,描绘着他的含着星光一般的眼睛,“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然后手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走下来,“横看成岭侧成峰。” 最后她的手指顺势落在了他柔软的嘴唇上,她心里一跳,紧张起来,“江梅一夜落红雪,便有夭桃无数开。” 这时秦淮月才发现,随着私语,本来远远隔开的两人不知何时挨在了一起,她几乎靠在他的怀里,那里依然是灼热的温度。寂静的黑夜里,温冰炎灼亮的眸子蕴含着无限温柔,微微垂着注视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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