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陈幺又免不得惧怕,这个女孩儿……她不正常,她是个怪物,她要是发起疯来能毁了一切,包括穆臣! 穆母看了一眼女儿,走到阳台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是说可以给你钱吗?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们家穆臣?陈幺,你现在是大明星了,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偏要不放过穆臣呢?” 听着话里语气,似乎还有责怪陈幺的意思。陈幺懒洋洋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玩:“我为什么不放过他,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能给我多少钱?穆臣远比你给的钱更有价值。” 是要一颗金蛋,还是要能生金蛋的老母鸡,傻子都会算这个账。 穆母气极恨极,却又不敢对陈幺大小声,她心里到底心虚,可这个女孩从来不会去体谅别人的苦楚,永远以自我为中心,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就这么一对儿女,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毁在陈幺手里? “啊对了。”陈幺说,“听说穆芙回来了?好久不见,她还没死啊?” 穆母握紧了手机,又听陈幺继续刻薄:“我给忘了,祸害遗千年,像你们母女俩这种货色,想死太难了,怕是我死了你们都不一定死。” 她又娇笑,笑声清脆天真,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却有着深深的恶意:“不过你们放心,哪天我要是死了,一定让你们俩给我做垫背。” “你到底想怎样!”穆母这些年养尊处优,事事顺心,都是别人讨好她,她心里就那么一件心虚的事儿,偏偏陈幺又找上门,当年那么做的时候穆母不觉得自己错了,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可现在日子好了,就想求个心安,陈幺拿话刺伤几句,她就有点承受不住。 她完全不能了解儿子口中陈幺的好,却将陈幺骨子里的黑暗看得清楚。这女孩儿就像是一头幼狼,死死护着自己的食物,谁要是敢碰,她会千方百计的报复,哪怕同归于尽,也绝不委曲求全。 谁家母亲会想要自己的儿子跟这样危险的女孩在一起呢?更何况,她那样野心勃勃,又唯利是图。穆母从很久以前就知道,穆臣到了陈幺面前,又傻又笨,陈幺要什么他都给,甚至偷偷省下自己好几个月的饭钱,就为了给她买一束花。 饭都吃不饱,还想着浪漫,穆臣是昏了头了,陈幺是罪魁祸首! 光是穆臣上高中那段时间,为了陈幺就不知道跟自己吵了多少次,要是时间再长一点,他还不被哄的连亲妈都不认了? 好在陈幺消失了,她的儿子虽然脾气变了,但总归是不想着陈幺了。谁知道他们还能再纠缠到一起去呢?要说陈幺对穆臣还有情,穆母是打死都不信的! 那个女孩,天底下没有比她更翻脸无情的人! 许久没得到穆母回复,陈幺放松地倚进沙发里,继续拿言语刺激穆母,上了年纪的女人,做了亏心事,害死了人,想求心安?想给儿女祈福?天哪,这世上要是有这样的好事,她陈幺早第一个奔上去了! 这么几年,铁石心肠的妇女也变得脆弱了,心理防线浅的要命,陈幺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加快步伐,不需要像计划中那样蚕食鲸吞。她觉得再这样刺激下去,很容易就能让穆母发疯。 于是她又笑起来,恰好穆臣从厨房往外看她,她就露出甜甜的笑,穆臣许久没见她这样对自己笑了,眼眸顿时温柔起来,又继续埋头做饭。他心里甜滋滋的,能为陈幺做任何事他都觉得甜,都甘之如饴。 “陈默死了。”时隔多年,陈幺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她的眼睛里慢慢出现泪水,可她仍然在笑,并且觉得无比快意。“你毁了我的一切,凭什么要求我再放过穆臣呢?” 陈默。 想起这个名字,穆母就浑身颤抖,她哆嗦着嘴,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想告诉陈幺那是个意外——可惜没有用,她记忆犹新,当年那个少女是怎样用恶狼般的目光盯着她,眼神像是能将她身上的血肉一块一块剜下来,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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