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不出花来。” 元氏到底有些鼻酸,“你那么着急的离京,我还以为你回了宁州便能一切妥当。” 裴敬原叹了口气,“是有人早就谋划好了的,无论如何,今年长宁军都会出岔子,躲不过的,如今这般局面还不算无法挽回。” 裴琰忍不住上前,“父亲,让皇城司查真的好吗?我问了岳指挥使,岳指挥使说是陛下的意思,可皇城司手眼通天,如果他们想构陷您……” 裴敬原神色复杂起来,“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就无需担心,我掌长宁军多年,不到万不得已,皇上便不会赶尽杀绝。” 说到这里,气氛顿时压抑起来,裴敬原自从掌兵,便一直顺风顺水,除了将心思花在关隘作战上,从未在朝堂争斗上吃过一点苦头,如今虽然不到最坏的一步,可君心难测,皇城司又是天子手眼,最终如何,谁也无法料定。 到底是在天牢里,不远处便有守卫看着,再想说些私密的话是不可能了,元氏便问,“那我们在外面能做些什么?” 裴敬原握了握元氏的手,“什么都不必做,先相信陛下,此番关键在李沐身上,只要他说出幕后真凶来,一切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裴婠只觉裴敬原太过乐观,便问道:“父亲,所以当真是李沐泄露了关隘布防吗?” 裴敬原点头,“十有八九是他,从前我以为他毫无背景,可如今想来,似乎不是那样,只是他背后的人藏得太深了,便是我也未看透。” 这话又令众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裴敬原见她们皆是面色沉凝,苦笑着安抚:“我如今好好的,他们甚至不会对我用刑,可想而知还是有所忌惮,我猜,半月之内此案必有定夺。” 一番宽慰,元氏打起精神将送来的衣服糕点都递了进去,随后转身看向萧惕,“含章,你父亲可是有话要你带?” 这是萧惕来此的借口,可元氏还是问了一句,萧惕便道,“侯爷,我父亲说,让您尽管放心,侯府我们会帮着照顾。” 裴敬原看着萧惕,神色晦暗不明的,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元氏看得出来,裴敬原还是不喜萧惕。 探望的时间有限,等从里面出来,一行人原样返回,上了马车,元氏便又握着裴婠的手道:“你父亲既然相信陛下,那我们也只能相信陛下,事情本是简单,只是你父亲要吃几日苦,他是常年在边关的,这点苦头也不算什么。” 元氏这话不知是在宽慰裴婠还是在宽慰她自己,裴婠听着却觉心底不是滋味,前世裴敬原被关入天牢,她想了许多法子都未曾见到裴敬原,后来裴敬原病亡,元氏触柱而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帮他们收敛尸体。 想到那一幕,裴婠手脚冰凉,忍不住倾身搂住了元氏,她这样温柔良善的母亲,在那一刻,是有多么绝望,才能一头碰死在侯府堂柱之上。 元氏只以为裴婠害怕,拍拍裴婠背脊道:“别怕别怕,你父亲掌兵多年,手下嫡系都在长宁军中,门生故旧也不少,皇上若当真不辩青红皂白便给你父亲定了罪,是要寒了底下将士的心的,就凭这一点,我们先静观其变便是对的。” 裴婠低低应了一声,仍然眷恋的抱着她,元氏只觉裴婠这般小女儿态实在令人动容,叹气道:“等此番你父亲的事了了,我们好好给你挑一门亲事。” 裴婠忍不住抬起头来,“父亲的事了了,正是我们一家团圆之时,母亲怎老想着将我嫁出去?” 元氏抚了抚裴婠发顶,忽而语声轻渺道:“刚才进天牢的时候,母亲忽然想着,如果你父亲的事没有转圜之余地了,我们该怎么办……若真是那样,母亲最后悔的便是没有为你寻得良人,你哥哥是男子,好的坏的,靠自己去挣,可你不一样,你自小被我们金尊玉贵的娇养着长大,母亲看不得你受一点儿委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