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晃,裴婠急道:“母亲,您可还好?” 当着裴婠,元氏这才微红了眸子,“你父亲一生忠正,如今竟……” 裴婠亦是心痛如绞,先扶着元氏去休息,然后便带着人去整理被翻得一片狼藉的书房,还未整理完毕,裴琰回来了。 一听说侯府被搜查,裴琰便慌忙赶回了府中,见父亲的书房被翻成这边,裴琰当下便有些将忍不住,“听说带队搜查的人是文若?” 裴婠应声道:“正是他,原来春闱已经放榜了,这两日我几乎快忘记这件事。” 裴琰道:“我倒是知道,不过眼下也顾不上别人家的事,不过他中了进士也就罢了,竟然直接入了刑部,我看,要么是齐王,要么便是厉王的手笔。” 裴婠正将裴敬原落在地上的书册都收起来,闻言不由握紧了手中书本,“父亲的案子可是刑部和皇城司一同审理?” “正是。”裴琰答话完,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圣上已经准了我们见父亲了,明日,我们明日便可去见父亲。” 这消息让裴婠心头一喜,“圣上竟准的这样快?” 说起此事,裴琰语声温和下来,“是含章,含章求了忠国公去帮父亲求亲,我们指挥使也帮忙说了几句好话,这才让圣上这么快松了口。” 总算有个消息令人开怀,裴婠立刻和裴琰去见元氏,元氏得知能见裴敬原了,也立刻高兴起来,又听闻是萧惕说动了萧淳帮忙,当下感激万分,“如今这个时节,也就含章能不计得失帮我们说话了,若只是忠国公自己,只怕不会这般觐见。” 长乐候府牵连的罪过不小,谁也不敢轻易帮裴敬原说话,元氏忙道:“咱们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去见你父亲,回来至今尚未见到人,不管怎么样都要见到人了才能安心,你父亲想必知道更多内情,见了他,咱们也知道该如何做了。” 裴婠和裴琰皆应了,为了第二日去见裴敬原,裴琰甚至告了假,第二日一早,母子三人早早起身,刚用过早膳准备出门,门房上便禀告说萧惕来访。 元氏立刻命人请萧惕入内,萧惕到了厅前,利落道:“今日无事,知道夫人要去见侯爷,便也想同去,有几句话帮父亲带给侯爷。” 萧惕自然是私心想陪裴婠同入天牢的,只是他没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缘由,因此搬出了萧淳来,要说带话,完全可以告诉元氏或者告诉裴琰便可,可萧惕却要亲自去……元氏并不愚笨,也品出了几分滋味来,一时又是欣慰又是感激,自是欣然允下。 裴琰和萧惕骑马,元氏和裴婠坐马车,一行人就此出府门往天牢去。 天牢在京城西北处,紧挨着皇城,寻常的犯人都羁押在京兆尹大牢,只有重犯才会被关入天牢,马车沿着主道一路向北,不多时便从御道拐上了一条冷清的小道,这条小道直通天牢的方向,越是靠近天牢,越是人迹罕至。 马车里,元氏握着裴婠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低声道:“含章此番如此尽心,我看他不止因为我们两家是亲戚。” 裴婠心头一跳,“母亲的意思是……” 元氏想了想,“若要让你同含章结为连理,你可会不喜?” 裴婠面上顿时一热,“母亲,父亲如今还在天牢之中,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虽是如此说,裴婠的眼神却不敢直视元氏,元氏望着她瞧了一会儿,将她揽入怀中不再多言,马车辚辚而动,不多时,稳稳的停在了天牢之外。 马车停稳,裴婠当先掀帘而出,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跳下车辕,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说话声,裴婠抬眸一看,只见前方气势森严的天牢正门外,一队身着蜃龙袍的皇城司禁卫正守在那里,而人群之中,一个头发花白气势格外威仪迫人的老者正蔚然而立。 裴婠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正是皇城司督主贺万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内容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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