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很好,对伤害过你的人,本就不该手下留情,就算不能十倍还之,也要令其寝食难安才好。” 萧惕语声冷肃,裴婠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之感,一瞬间,裴婠仿佛看到了前世萧惕做活阎王督主之时的冷厉模样,她本畏惧前世的萧惕,可如今的她早已对眼前的萧惕信赖非常,那份畏惧只变作了一丝紧张萦绕在她心头。 “只是……”萧惕话锋一转,“只是这些事,我可以帮你做,你又何需自己动手?” 裴婠一愣,萧惕眉眼间仍有冷色,可望着她的眸子却溢满了怜惜,瞬间,所有的紧张散去,裴婠有种被人捧在掌心的珍视,“三叔,我……我没有你想的那般柔弱怯懦。” 萧惕忽而笑了,眉眼温柔,“我当然知道,可你看你自己的手——” 裴婠下意识就垂眸看自己的双手,萧惕继续柔声道,“这双手娇柔无瑕,不该也不必沾上任何脏污,那些阴暗的东西,你碰也不要碰,你想做什么,告诉我便可。” 裴婠忽然觉得心窝一酸,“三叔,为何……” “我舍不得你去做这些。”萧惕叹了口气,目光如绵绵的织网将裴婠笼罩了住。 裴婠心底某处怦然一动,天塌地陷般沉沦在萧惕眼底,萧惕见她一脸的动容,忽而又觉得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不由抚了抚她发顶,裴婠缩了缩肩膀,想躲又没躲开,片刻低声道,“三叔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萧惕收手,笑意淡了一分,“那怎么能一样,我这双手不知沾了多少血。” 裴婠心头一凛,抬眸看萧惕时便有两分紧张,萧惕狭眸,“害怕了?” 裴婠忙摇头,“便是沾再多人的血,三叔在我心底都是温和可亲的。” 萧惕笑意更深了些,又叮嘱裴婠不可私下行事,然后才告辞离开,萧惕前脚刚走,裴敬原便从外面回来,一听萧惕来过,便问萧惕来府上为何事。 门房便道:“三爷去见了大小姐,为了什么小人不知。” 裴敬原眉头微皱,快步往主院去。 …… 入了腊月,元思南述职事物一应皆毕,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便提出辞别,元思南乃是元氏家主,整个岭南元氏宗族都要等他主持年礼,元徽音便是想留兄弟在京中过年也不可,一番商议,定在了腊月十二这日离京。 元瑶要走了,便更对裴婠和气了两分,她和姚家公子定了亲事,大婚在明年秋日,眼看着一别又要一年,元瑶道:“一过年你也十四了,到时候必定有许多人家上门求亲,你定要选最显达最爱重你的,万万不可叫人骗了去。” 裴婠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傻子,哪里会叫人骗去了?” 元瑶哼了一声,低声道,“那日听我母亲说,姑姑和姑父已在考虑你的婚事,指不定如今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 裴婠一惊,这些事父亲母亲自然不会和她说,却不知父亲母亲看中了谁? 腊月十二这日,元思南一家带着侯府准备的满满两马车节礼离开了京城,这一次元琼没有讨走裴琰的刀剑,府中忽然少了一家人,还让裴婠觉得冷清了些。 一转眼到了腊月下旬,年节近在眼前,整个京城都沐浴在祥和喜庆的氛围中,元氏带着下人们洒扫庭除,换上过年时兴的灯笼桃符,长乐候府焕然一新,小年这日一家人出城祭了祖,从二十六开始,裴敬原和裴琰都沐休在府中。 这一次过年的热闹团圆和往常并无二致,没有人知道这对裴婠意味着什么,裴婠帮着元氏准备年礼,再不似往日那般不问俗事,元氏瞧着直言她长大了,言语间欣然又有些落寞,年礼在年前都一一送出,到了三十这日,侯府一行都要入宫朝拜赐宴。 裴婠华服盛装,薄施粉黛,等装扮完毕,元氏有些挪不开眼,等母女二人一起出来,等在外的裴敬原父子也都惊讶了一瞬,裴婠有些失笑,前世她活到了二十一岁,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貌美,等上了马车,元氏便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马车一路往宫门去,今日入宫的皆是王公贵族和四品以上的文官武将,马车到了承天门外,便见数十辆马车拥挤在一处,宫门前的金吾卫侍卫正在一一检查腰牌名帖,裴婠刚走下马车,周围便有数道目光投了过来,她扶着元氏的手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