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欢喜。 裴琰眼底便生出几分宠溺来,“父亲母亲只我一个儿子,你也只我这么一个哥哥,我当然得撑起咱们家的门庭来,要不然,以后你嫁了人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裴婠顿时一阵鼻酸,忙道,“哥哥知道就好,金吾卫虽然显贵,可也时而行缉盗之责,哥哥入了金吾卫,定要注意自己安危才好。” 裴琰爽朗一笑,“你且放心,我可没有含章那般的功夫,便是想冲锋陷阵也难。” 这么一说,兄妹二人都想到了远在青州的萧惕。 裴婠问,“这些日子国公府也没有青州的消息?” 裴琰叹了口气,“只怕是没有的,胡夫人的态度你是知道的,忠国公当初是在陛下和雍王压迫之下才认了含章,哪有什么父子情份,含章虽在此前立了功,可一个金吾卫中郎将,忠国公府还看不进眼里,就不知道含章这次在青州有无机会。” 裴琰虽没说的十分露骨,可裴婠却听出来了,忠国公对这个三儿子报的是可有可无之态,甚至迫于胡夫人的压力,只怕还觉萧惕的出现给他造成了麻烦,可如果萧惕仕途高升,为忠国公府增光添彩,那境况才会有所改变。 若是从前的裴婠,只怕要觉得伤情费解,可上辈子的经历告诉她,哪怕是至亲骨肉,亦有其权衡偏颇,裴婠一定眸问,“哥哥觉得三叔此人如何?” 裴琰笑,“这还要问?自然是人中龙凤。” 裴婠略一沉吟道,“那……哥哥便可好生结交于他,哥哥虽在京中有许多好友,可三叔和我们有亲,又对我们有大恩,别人是比不得的。” 裴琰没听出裴婠话中深长之意,只爽朗应了。 裴婠心中微定,兄长能转死为生,她也改了她和宋嘉彦的结局,那么,这一辈子的萧惕一定也和前世不同,她根本不必顾忌前世的萧惕如何暴戾狠辣。而只要她不再让长乐候府卷入前世的冤案中,所有的悲剧便不会发生了。 第二日一早,裴琰便入宫当值了,此时已是深秋,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了,午间裴婠帮着元氏备下了节礼,便商议起今年的中秋节如何过才好。 元氏道,“前些日子你落了湖大病一场,你哥哥又在青州受了伤,再加上前些日子那游方大师说的话,这几日,我心里越想越没底,便想中秋那日去城外宝相寺上香祈福,我们一早出发,黄昏便可回来,晚上一起用团圆饭。” 裴婠听到黄昏回来眉心微皱。 前世那件差点要了她性命的事,便是发生在她上香返回的路上。 那时已至年末,兄长战死,父亲病倒,母亲也染了风寒,别家都在欢欢喜喜准备过年,长乐候府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她没法子,便也学着大家去宝相寺上香祈福。 冬天日短,她挂心父亲母亲,硬是要在当天赶回,回程走到一半天便黑了,那伙从青州逃窜来的流寇,便在那个时候出现,生死一线之时,是宋嘉彦救了她。 宋嘉彦为救她身中一剑,左边胳膊差点废掉,从那以后,宋嘉彦成为父亲母亲认定的女婿,癞头和尚的事前世她查清楚了,可那次的意外,她前世却始终没查明白,虽然这辈子一切都变了,她也不会自己上香回城了,可阴影却留在了她心底。 于是裴婠道,“何必还要回来?如今时日短,咱们急急忙忙也劳顿,中秋那日哥哥多半能早些下值,到时候让哥哥出城,我们在栖霞庄过节岂不好?” 栖霞庄是侯府在城外的庄子,就在宝相寺前山脚下。 元氏眼底微亮,“你想去庄子上过节?” 裴婠笑道,“我记得庄子里入了秋,菊花、桂花都开的不错,那后面有一片枣园,后山还有一片栗树林,父亲从前埋下的女儿红也还没挖出来,咱们到时候叫人去附近村子里买些鲜美的湖蟹,赏花吃蟹,再摘些蜜枣,再做些桂花糕和糖炒栗子,别的不为,到时候咱们亲自去采摘,岂不趣味?若是觉得好,咱们还可多住几日再回来。” 元氏本就宠着裴婠,更何况裴婠说的她也动了心,元氏几乎是立刻就拍板定了下来,待下午裴琰回来,得知要去栖霞庄过节,也颇为高兴。 既已定下,第二日元氏便先派人去庄子上准备,又拟了单子,叫下人采买了直接往栖霞庄送去,这几日间裴婠心情极好,一边陪着元氏准备,她自己也收拾了两只小箱笼,一副要在栖霞庄住上十天半月的架势。 因太过高兴,裴婠给萧惕写信的时候便将去栖霞庄过节一事提了几句,又问萧惕何时归来,因算起来,萧惕竟已离开京城一个月了。 广安候府中,宋嘉彦看着面前的信笺眸闪锐光,檀书在旁道,“小人看的清楚,都是往栖霞庄送去的,还有不少香烛贡品,看样子,是要上完香在栖霞庄小住。”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