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好,就开始担心他发火。然而,发火没等到,等到谢琅说,“你们想不想做纸?我家的这些东西可以给你们用。但只能用到明年农忙。农忙过后我得做纸。” “你不生气?”谢伯文指着旁边那堆破纸。 谢琅:“我料到了。再说不是前里正大伯帮我想法子,我靠一张一张的揭,恐怕连这些都没有。”指着完好无损的那堆纸,“我家暂时也不缺钱,今年赚不到钱明年再赚也不迟。” “你真这样想的?”谢建康问。 谢琅点头,“是呀。你们做坏这么多,我擦屁股的纸有了,也算是意外收获。” “你心不是一般的大。” 众人不禁感慨。 谢琅心想,我心不大,怎么能让你们心甘情愿帮我忙乎近两个月,“是收了豆子再做,还是过了明天就做?” 连着忙小两个月,众人挺累,“黄豆收回来再做。” 没经历过事的年轻男人听到谢琅说“小富即安”,还觉得他胆小。拜月节那天,家家户户都来了亲戚,进门第一句和临走时最后一句,都是问最近赚了多少钱。被烦的想发火又不能发火的人,恨不得自家还像以前一样穷。也不嫌谢琅胆子小。 这些人就想明年再做竹纸。可又担心不够熟练,像谢琅这次一样浪费那么多,赚不到钱,才决定秋收过后试试。 以养蚕里村民爱钱的德行,谢琅还以为他们会说后天就做。 见一个个说起秋收过后都没犹豫,就知道被他们家亲戚教做人了。 谢琅也没嘲笑他们,“别砍太老的。尽量砍去年生的竹子。砍的时候你们看着点,挑密集的地方砍。” “不去山上。”谢伯文指着东南边,“咱们自己种的竹子长出来了,就用那里的试试。” 谢琅想到那片竹林有十好几亩,“那边的可以。长太密也不利竹子生长。” “是的。”谢伯文说着看向谢建康,“北边沟边桑树和桑树之间空着也是空着,我觉得可以全种上竹子。” 谢琅连忙说,“只能种外侧。” “我知道。种在咱们这边会挡着庄稼。”庄稼见不到太阳,收上来的麦粒都是瘪的。磨不出面来,还得拿钱买粮食,得不偿失。 谢琅放心下来,“你们看着办吧。最近太忙,我家小七都成泥孩子了。帮我把这些搬堂屋里,我得给小七做点好吃的,再给他蜕蜕皮。” “当你家小七是虎子啊。”谢建业皱眉道,“脱皮?亏你想得出。” 谢琅扭头找小七没找到,估计又领着金猴、虎子和小狼跑出去玩了,“他现在是猴孩儿。走到哪儿猴子跟到哪儿。” “天快黑了,别废话了。”谢建康打断他的话,“搬回去你歇两天,就给村里人做耧车。过些日子天冷了,铁锤跟冰块似的,你想做没法做,他们这些人又念叨你。”扫一眼还没离去的众人。 众人连忙说:“没有的事。明年开春才能用到。不急,不急。” “说起这个,该交税了吧?”谢琅看向众人。 谢建康算算日子,“秋收过后亭长就得过来。你提醒一下大家把钱或者粮准备好。” “还提醒什么,都在这儿呢。”谢琅看向众人,“听见了吧。” 以前养蚕里的大部分人家都是交粮代替。今年有了钱,能吃顿饱饭,便不约而同地把粮食留下来。 答应了谢琅,到家就叫家里女人把钱准备好。亭长来的时候,直接送谢琅家。 经过一个夏天,谢琅家的堂屋里干透了,纸放进去,谢琅不担心发霉,可他看着乱糟糟的一堆,心里不舒坦极了,就准备好好收拾一下。 翌日,谢琅就开始打磨木头铺地板。 准备用来铺地的金丝楠木全部搞好,还没开始铺,豆子就熟了。 在谢建业一家和村里人的帮助下,谢琅忙活两天,把豆子收到家里,就迎来一场暴雨。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