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大的留下盯着油皮,年轻的男人女人扛着铁锹、锄头、扫帚跟上去。 谢琅听到砰砰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好笑又无语,“你们这是干什么?” “帮你打架。”打头的男人说出来还挺直胸膛,仿佛在说,你看咱这身板,帮你打两个绝对没问题。 谢琅叹气,“那是我舅父和姨母。” “那又怎样?又不是你爹娘。闹到廷尉衙门,廷尉也不管。” 谢琅张了张口,竟发现无言以对。 此时民风彪悍,不止养蚕里。衙门连这点小事都插手,非忙得脚不沾地。 “我不说打,你们可不能擅自动手。”谢琅提醒他们。 众人点头,“这点我们知道。” 谢琅还是不放心,脚步也变慢了。可再慢总能走到尽头。 平时一炷香,被他拖成一盏茶,还是到家门口了。 果然如冯英所说,他舅父舅母,大表哥表嫂和未成家的二表哥来了。他姨夫和姨母也带着他们的大儿子儿媳来了。 家里的孩子倒是没来,可能是担心抢东西的时候孩子碍事。 谢琅刚才跟村里那样讲,是担心有孩子,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如今见连他便宜姨母家的表弟都没来,谢琅放心下来,走到面前就问,“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们不能来?”和谢三郎的母亲三分像,身高七尺,麦肤色,四十来岁,身材消瘦的郑云斜着眼看谢琅。 谢琅轻笑一声,“我娘以前跟我说,走亲访友要上午去,下午过去不吉。因为奔丧的人才下午去。你们这是盼着我死,好把我家的牛啊羊啊全牵走,房子也占为己有。” “三郎,不可以这样和你姨母说话。”谢建业连忙开口提醒。 谢琅睨了他一眼,“你跟谁一家的?” “你大伯老糊涂了,别搭理他。”姚桂芝拽一下谢建业,就冲谢二郎使个眼色,把爹拉走,别在这里裹乱。 谢二郎伸手攥住他爹的胳膊,“爹,病没好就在家好好养病。” “我没病。放开我。”谢建业道。 谢二郎认真道:“谁说你没病?昨儿巫师还说你的疯病都进脑袋里了。”连忙从谢大郎使个眼色,快来帮忙。 “噗!”养蚕里的众人笑喷。 郑云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抬手指着谢琅,“别以为你爹娘不在――” “我就以为我爹娘不在,没人管得住我。”懒得跟她废话,谢琅直接打断她的话。 郑云噎了一下,就找她大哥。 谢三郎的舅父郑杰笑着说,“三郎,误会了。什么牛啊羊啊,我们要你这些干什么。真想要,去年你娘走的时候,我们就开口了,哪能等到现在。” “你开口有用吗?别看我大伯刚才替你们说话,你动我家一根羊毛,他都能跟你拼命。”谢琅说着,冷哼一声,“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忙着浇地种田的时候你们不来,这时候来安的什么心?看在我娘的面子上,我就不说了。没事就回吧。” “三郎,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郑杰说着,看一眼姚桂芝。 姚桂芝大怒,抬手指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就顺嘴一问,能有什么意思。你这么激动作甚?”郑杰一脸无辜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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