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进来把木头扔地上,瞥一眼谢建业,今天就给你个面子。 到厨房拎一袋草木灰递给泥瓦匠,“用这个画线。” 众人见他连画线的东西都备好了,确定谢琅懂,不懂的是里正。 里正也懂,他让泥瓦匠那么挖,一来想给谢琅省些砖,二来他潜意识认为偏房就是放杂物和做饭的,无需太大。 谢琅没空管大家怎么想,走到堂屋墙角处,转过身往南一步,脚点地往东画一条线,就说:“算上墙壁每间宽一丈五,进深两丈。牛圈宽一丈,进深一丈五。从这边开始挖。” “不行!离堂屋太近。”谢建业开口道,“堂屋和偏房中间至少得隔五尺。” 谢琅种小麦的时候特意留出两丈,当时是考虑到离墙根太近,小麦见不到太阳,种下去也长不出来。 现在正好,“赶明儿建正房的时候往后扩一丈。”谢琅道。 谢建业想一下,点头道:“那这样行。” “就这么挖吧。晌午都别走,我做竹笋汤给大家喝。” “你给他们做就成了,我们回家吃。” 不知谁说一句,其他村民跟着附和。 谢琅立刻问,“只有汤没有饼,你们也不吃?” “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这么大方。”里正接道。 谢琅哼一声:“这你就错了。” “难道你要给我们大家伙儿做肉?”里正看到挂在树上的肉顺嘴问。 谢琅点头,“我还真是这样想的。”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谢琅,像不认识他一样。 谢琅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到厨房就打算把盐坛子洗了,把昨天买的盐倒进去。 见坛子里有水,谢琅准备倒喂牛的石槽里,走到牛棚旁边猛然想起,“我这盐坛子里的水是盐卤吧?” 谢广的爹见谢琅发火,担心他和里正干起来,刚才就跟进来,在谢琅院子里歇息。 见谢琅看向他,谢广的爹勾头瞅瞅,“是盐卤。” “那得留着,这可是好东西。”谢琅连忙放回去,翻出个大碗把盐倒进去。 里正很是无语,“你小子还能再会过点吗?盐水都不舍得扔。” “您老不懂,我不跟您计较。”谢琅回一句,就去洗两块腌猪肉。随后大致查一下人数,把猪肉切成块,平均放入两个陶罐里,加半罐水,就放到院中的灶上煮。 里正不禁打量起谢琅,“你还是三郎吗?” “如假包换。”谢琅转向谢广,“点火。我去洗竹笋。” 竹笋洗好切块备用,谢琅到院里见没他什么事,就去给小老虎做饭。 谢建业见灶房里就谢琅一个,磨蹭进来劝道,“里正那人要面子,以后别当着外人的面和他吵吵。更何况还是你的长辈,你占着理,跟他顶嘴,旁人也不说你的理。” “我也不想。不声不响把墙拆了,还帮我挖地基。”谢琅往外看一眼,见没人过来,“这次不吭声,下次能直接拆我的房。” 谢建业:“不会的。” “改天我把所有东西搬到东边新房里,不会才怪。”谢琅哼一声,不想再听谢建业唠叨,就问,“大伯家的地好了没?” 谢建业见此,也不再数落他。 盖因今天这事若换成他,他得跟里正打起来。 谢建业便顺着谢琅的话说:“差不多了。下午就可以种小麦。”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打算给他们多少钱?” 泥瓦匠的工钱早就说好了。这个“他们”是指村里人。 谢琅道:“都是自己主动来的,给也不会要。明儿给他们做点好吃的。”突然闻到一股肉香,连忙问,“谢广,是不是罐子里的肉好了?” “是的,是的。不用烧了?” 竹笋还没下锅。 谢琅道:“还得再烧一会儿。大伯晌午在这儿吃。”端着一筐竹笋出去,一个陶罐里放半框,又放半碗猪油渣进去,陶罐顿时满了。 谢广忍不住咽口口水,“三郎叔,做我的没?” “都有。”谢琅道。 早就闻到肉香的少年们不禁问,“也有我们的?” “都有,都有。”谢琅笑着说出来,帮忙搬砖的少年就往家跑。 谢广见状,霍然起身,“小七,看着火,我回去拿碗。”一溜烟跑到隔壁。 谢广的爹不禁说,“咱家做饭了。” “娘做的没有三郎叔做的好吃。”谢广抱着一个碗跑出来继续说,“三郎叔切肉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大块一大块的,里面还有猪油渣。” 此言一出,不打算在谢琅家吃饭的村民也回去拿饼和碗。 谢琅笑了笑,注意到地基垒好,“照现在这样下去,后天就能建好吧?” “明天还是这么多人,明天下午就能给你盖好。”谢春娥找来的泥瓦匠人接道。 谢琅惊讶道:“这么快?我以为得七八天。”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