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这才转身离开。 她一个人在家的时间也并不无聊,林洛桑拿出信纸和笔,构思着应该给粉丝写一封怎样的信。 写完之后再打印个几万份,抄送到应援胶囊中。 “麻球。”她忽然叫。 麻球并没有应声出现,反倒是麻团坐着电梯下楼来了,问她:“主人,怎么了?” “帮我查一下写信的格式。” “好的,主人稍等,大概需要两秒钟。” 两秒之后,麻团把写信格式复制完毕,发送到了林洛桑手机上。 看着屏幕亮起,浏览过之后林洛桑点了头,而后道:“你妹妹呢?” 麻团的耳朵动了动,一贯的机械奶音软萌又冷冰冰道:“我没有妹妹。” “你有,”林洛桑示意它记下来自己复杂的族谱关系,“你妹妹是麻球。麻球哪去了?” “麻球在充电。大概还需要三分钟就能下楼。” 果不其然,三分钟之后,麻球自己坐着电梯就下来了。 它晃晃悠悠地跑到林洛桑身前,询问道:“妈妈,找我什么事?” “没事,告诉你一下,”她点了点手中的笔,“你是麻团的妹妹,知道吗?” 麻球亮着灯读取了一会,胸前的显示屏这才亮起了一颗小爱心。 “好的。”麻球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糯唧唧道,“亲妹妹还是干妹妹?” 林洛桑:? 这小家伙还知道干妹妹? “亲的,”她写着信随口答,“你们都姓麻嘛。” 麻球自个儿读取了一下,发出类似扫描一般的声音,过了会才说,“麻团是我的哥哥,你是我的妈妈,你是麻团的主人,我的爸爸也是麻团的爸爸。” “……”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像乱伦。 想了会,林洛桑正要说话解释一下这复杂的关系,麻球冷不丁开口道:“妈妈,我有没有妹妹?” 林洛桑以手支颐看着它:“你想有吗?想有的话到时候再给你做一个。” “可是,妈妈什么时候给我生真的妹妹,”麻球说,“就是那种,有血有肉的,会哭会闹的,需要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真妹妹。” ???? 林洛桑手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难以置信身为人工智能的麻球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人工智能怎么可能有独立思维? 她很快发现盲点,跳下椅子,问麻球:“生真妹妹的话是谁教你的?” 麻球胸前的显示器归于一片黑暗,不再是以往惯有的带笑的表情符号,倒像是有些心虚了。 它非常坚持地陈述:“没人教我。” 林洛桑步步紧逼:“谁教的?” 由于她的靠近,麻球的识别机制开始同她保持距离,它靠着墙面匀速后退,看起来倒更像是发怵了:“没有人。” “没事,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你爸爸。”林洛桑说,“谁教的呢?” 麻球绝不松口:“没有人。” 林洛桑忽然想起,人工智能是不会在质问下改口的,因为只要程序不改变,它们就不会改变。 那么办法只有一个…… 她笑眯眯地转换了思路:“是你爸爸让你和我说生真妹妹的吗?”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麻球立刻传出一个“bingo”的音效,胸口弹出小爱心。 它说,“是的,妈妈。” 果然。 林洛桑拍拍它胸前的显示器,说:“你能找到当时的片段吗,播给我看看。” 麻球有录像功能,但不能承载太多,一般是一周清理一次影像残留,一周之内的画面,只要有指向性能够检索,它都可以播放出来。 “有的。” 一旦发现了可操作点,麻球就变得非常听话,遵从命令道:“搜索大约需要一分钟,请稍等。” 办公室内,完全忘记把这部分也写进命令的裴寒舟:“……” 于是正当林洛桑要查看那天裴寒舟的“教育”画面时,麻球胸前的显示屏一闪,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 裴寒舟:“你每天都在关心什么,快上床睡觉。” 林洛桑生生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那边的镜头能连过来,也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要看什么,心跳都差点儿跳停了,捂着胸口迅速回忆自己有没有在麻球面前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本来是可以同他争论的,结果冷不丁被这么一惊,思路也断了,只能有些断片儿地转身,回到卧室。 抵达卧室之后,思维断线重连,她很快又找回了自己的主场。 下楼去,麻球还在原地没动,胸前显示屏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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