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门终于被打开,男人披着白色睡袍,隐约露出的胸膛肌肉紧实,齐齐整整纤尘不染,和她此刻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正要开口,她已经先行钻进了房间里。 男人握着把手转头看她,眼底的情绪瞧不大分明。 她双手合十,紧张得几乎快失声,埋下头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拜托了。” 他不是觉得欠她吗?就这样还好了。 裴寒舟本还莫名其妙着,直到王孟出现,他才大致猜出了来龙去脉。 王孟气喘吁吁的,还有点想探头往他房间里看,可惜男人周身气场太过强大,他只得悻悻缩回脑袋,恭敬问:“那个,林洛桑是在您这儿吧?” 林洛桑早已趁机躲进了浴室,为了自保她还把门锁了几道,此刻伸长了耳朵,听到男人声线淡淡地回:“是啊。” 她一愣。 就算要保她,她也以为裴寒舟会说她不在,没想到他不仅认了,潜台词还嚣张地表示:人在我这儿,我也知道你在找,但我没打算放。 果然,这轻轻松松的俩字把王孟堵死了。 王孟心中懊悔,要知道整条船上他唯一也是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眼前这位,饶是有再多不甘,他也不敢从裴寒舟手里抢人。 不知沉默了多久,王孟攒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我走了,不打扰您了。” 很快,林洛桑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知道危机暂时解除,紧绷的弦也倏地松懈了下来。 她酒量其实不错,应付饭局完全没问题,但不知今晚的到底是什么酒,方才她已经摇摇欲坠地要失去意识,撑到了极限才从王孟手里逃出来,就像是弹簧被拉到顶后回弹,现在这一放松,她本能地就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要干什么。 她只觉累,看到浴缸里被放好了水,深蓝色的浴球在中心打着旋儿,像放映着幽蓝星空的深邃海洋。 潜意识觉得这应该是自己准备的,一跨腿就躺了进去。 于是男人一进浴室就看到这番光景,她挂在浴缸边解头发,细瘦又白皙的手臂缠绕在黑发间,说不出的撩人。 解完头发,她又把手伸向了自己肩膀上的蝴蝶结,那是她裙子的衣带。 裴寒舟眉头一跳,为了防止她做出些可怕的事情,立时大步上前攥住她的手。 他还没来得及质问,她倒不乐意了,舌尖在齿间抵了几圈,不满地眯起眼:“干嘛?你为什么在我房间?” 男人看着她酡红面颊,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刚刚还是可以思考的微醺,这会儿就醉成了一滩烂泥。 他按了按鼻梁,克制住要发火的欲望,打开浴缸放水的开关:“你不知道喝醉了不能进浴缸?” 她宕机了一会儿,几秒后才眨着眼睛“啊”了声,想起来好像是有自己醉了这么回事儿。 “知道了,但这样很浪费,”她攀住浴缸边沿,“我起来好了。” 她跟个小鸭子似的在里面扑腾了几下,但由于全身都被热水泡软,一丝力气也无,双腿在水下奋力制造起波纹,动作却毫无进展,只有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他眼睛里来回瞎晃。 男人眼底一暗。 他虽没她这么夸张,但醉意已然盖过大半理智,行为趋于遵从本能,心里那股子无名火在看到这么个活生生的女人乱动后,好像有点转移位置。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