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掌事的纷纷跪下,哆哆嗦嗦的将自己所负责的一部分说出来,万氏一言不发的听着,偶有发问也是胡安文提出,无论得到的答案是否有线索,万氏的神色都不曾变过。 容烁也很认真的听着,几个管事的虽然恐惧,但是并不慌张,回答有条有理。 “郡主,奴才都是按照主子们的吩咐来准备的,可不敢对县主投毒啊,奴才冤枉啊……” “我何时说,你们给县主投毒的?”万氏冷不丁的开口,气氛越发的冷然。 最后还是胡安文出来打了圆场,又让护卫将几个管事的带回去,太后和皇后那一头自然会继续追查下去。 容烁在一旁听着,心里有些拿不准。 万氏一向是最疼爱丁凝的,之前几次丁凝抱恙之时,她什么都不管,什么都顾不上,一心只扑在女儿的身上,可这一次,她既没有丧失理智更没有自暴自弃,反倒是冷静的将他们交过来一起审问,这很不附和万氏的做派。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怀疑宫宴上的种种布置,如此一来,她便是在怀疑有人刻意陷害阿凝。 可是这人对付阿凝有什么好处? 还是挑在这样受瞩目的宫宴上,难道就是为了将事情闹大? 疑惑的还是万氏的态度。 她既然有此怀疑,那就是她已经接受有人要陷害阿凝,单看她的神情,看不出对这件事情有任何的惊讶和诧异,那他是不是可以怀疑,这种“陷害”对万氏来说,是早就埋在心里的一个准备? 她知道有什么人会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出手。 叫来的人都退了,万氏坐在那里,抬头看容烁:“你以为如何?” 容烁一愣。 这是让他来决断? 万氏没给他过多的时间:“阿凝虽然身体抱恙,可是她何时会发病,病前有何征兆,天下间没有人比我这个做母亲的更清楚!她此次发病太过蹊跷,你是她的夫君,应当为她讨回这个公道。” 万氏的眼神太过沉静,语气也冷的叫人寒颤,一旁的胡安文眉头紧锁,终究什么都没说。 容烁半晌才点头:“岳母大人放心,小婿定会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只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阿凝的身子,她……” “她是我的女儿,我自会照看。” 万氏缓缓垂眼:“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护着她。” …… 嘉荫郡主提审宫宴负责各项事宜管事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出去,一时之间皇城内外流言四起,关于有人要暗中杀害县主图谋不轨的消息便传开了。 齐北斋大怒,当即将容烁召进宫中询问因由。 “皇上,病发只是果,造成果之因,却难以定论。此举不过是求一个周全,求一个真相。” 齐北斋沉下脸来:“那你可知道,将这怀疑朝向当日的宫宴,要引起多少的猜忌多少的乱子?” 容烁默了一瞬,对着齐北斋一拜:“皇上明坚,为求真相,往往总是诸多坎坷,乱象频出。” 齐北斋:“那你觉得如今是这真相更重要,还是你夫人的命更重要!?” 容烁又默了默,然后勾勾唇角,漾出一个无力的苦笑来。 “皇上,阿凝的康健的确重要,但若让她知道好不容易熬回来一条命,见到的是真相又被不明不白的遮掩过去了,恐怕她也心中难平。” 齐北斋大怒:“放肆!听你这话,哪里是要查什么真相,分明是已经将矛头指向了这宫宴,在心里定下了凶手!你这是嫌事不够大!” 容烁淡定自若,丝毫不受这怒气的影响,这样子无疑更加触怒齐北斋,他抓起茶杯就往容烁脚边砸去。 一声脆响,宫人受惊低头不敢看,容烁眉头都没动一下。 等到齐北斋的怒气过去一阵子,容烁这才重新开口。 “皇上,阿凝是臣的妻子,更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是太后放在心口疼爱的后生晚辈,有些事情,她自己挣不到公证清白,微臣身为她的丈夫,迎娶之时曾向岳母立下毒誓,臣不敢违背,只能一往直前的为她闯下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