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见面之后,周世昭说的第一句话。 丁素因为坐在梳妆台上,她微微低着头,他微微仰着头。一个眼里含笑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个凶狠中蕴着温柔与迷茫,像是失去了最爱的东西的小可怜。 “嘘——”丁素眉毛微挑,腾出一只手来抵在周世昭的唇瓣上。 他的唇瓣偏厚,细白的指头压上去,能缓缓地嵌进去,这感觉让丁素觉得指尖痒痒的,舌尖也忍不住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不知道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丁素尚且如此,周世昭的感觉就更要命了。他觉得自己提着她的某个地方开始发生可怕的反应,就在他尴尬的想要撤离的时候,丁素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若我嫁给了高长鸣,你会不会难过!?” 周世昭刚刚准备说话,却发现自己又被她套进去了!她还没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他是生气的。 明明前一刻还虔诚的说着喜欢他倾慕他的女人,转身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妻。但凡他还有一丝丝的男人骨气,就不该沉溺在这个看不透的女人身上! 可是好死不死的,他忘不掉那些细细品读过的文章,忘不掉她身上的味道,甚至鬼使神差的开始收拾自己。 当他看着镜子里截然不同的自己时,心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么久不见,也不晓得她会不会喜欢这样的打扮。 就在他对眼下处理的事情有一些不可思议的猜想,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质问她的时候,整理好的话语都到了喉咙口,问出来的却是另外一句。 玩弄男人的感觉怎么样!? 是了,哪怕他告诉自己眼下不是只顾着儿女私情的时候,可是自以为压下去的那股不甘心和愤怒,还是会在关键的时刻吞噬一切的理智。 长这么大,周世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对一个女人有了可怕的执拗。 他……好像爱上她了。 爱上她心里的世界,爱上她的味道,还爱上…… 周世昭看了一眼她被自己握着的手腕。 还爱上这要命的触感。 周世昭的表情慢慢的平静下来,他的眼睛里又带了最初时候的那股疑惑不解:“丁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丁素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两人以一个最不正经的姿势,说着最正经的话:“周世昭,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跟你说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谁都没有告诉过,你得帮我守着,好吗?” 那种鬼使神差的感觉又来了! 周世昭看着她,像是被摄了魂似的,无声点头。 丁素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带着几分苦涩的笑,缓缓说出一段她从来不曾对别人,或者说是别人男人说过的秘密。 如果说丁婕是华氏全部的希望,那么丁素或许就是华氏所有希望破灭的初衷。 自懂事起,丁素就知道自己的母亲嫁进这个家里并不容易。她的父亲,是一个偏爱妾示的父亲。所以丁素十分痛恨父亲的那个妾侍,在得知妾侍要生孩子,且她带着病,生孩子十分危险的时候,丁素对那个妾侍的恨意已经达到希望她带着那个孩子一起死掉的程度。 可惜天不亡她,她不仅生下了一个女儿,还得到了父亲全部的宠爱,连同对那个孩子的宠爱。 丁素这才知道,并非是他的父亲不懂得怎么哄逗胡闹的孩子,也不是他不会唱好听的童谣,而是因为他不愿意罢了。 他想要用全部的心去呵护的,只有那一个妾侍,只有那一个女儿。 丁素感到愤怒与不平,为自己愤怒,为母亲不平。所以,她越发认真的和大姐一起学习,想成为和大姐一样令母亲骄傲的孩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丁素渐渐地发现,她在母亲的眼里,未必是和大姐一样的。 母亲会给大姐请最好最好的老师教导她,却只让她抱着一个小马扎在一边旁听,又或者是在大姐习课的时候,帮着端茶递水,做一个丫头的活儿,只要她在场,就权当做事跟着一起学过了。 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母亲并不亏待任何一个人,可同样是最好的衣裳料子,最可口的食物,母亲会耐心又细心的纠正大姐的喜好与品位,会花一个晚上给大姐挑选每个季节最适合的花样绣在衣裳上,会一遍又一遍的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