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进了房间,环视一周。 屋内并没有其他男子,看来并不是来会情郎的,目光扫了一圈,落在了柜门上。 柜子一扇门虚掩着,包袱的一角露了出来。 丁荃瞪大眼睛,飞身上前挡住秦泽的视线:“秦大人应当很忙的,怎么来这里了!?” 秦泽假装没看见她的掩饰,道:“今日在这里会见一位客人,谈些事情罢了。”她问完了,该他了:“不过,这个地方龙蛇混杂,丁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丁荃这时候不会用什么朋友远道而来的理由糊弄他了,一番话半真半假:“实不相瞒,秦大人,其实是因为我们家近几日要迁宅,可我们这一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我母亲近来身体不太康健,不得劳累,我便先收拾了一部分准备放在这里,这样……可以减轻母亲的负担。待到迁宅之后,我再自己将东西送过去……” 秦泽很难把她这顿胡说八道当真,既不想戳破她,又想逗逗她:“放——还是藏?” 丁荃一手掩唇笑出声来,这个笑比哭还难看,另一只手十分江湖气的在秦泽身上一拍:“秦大人好生幽默。” 秦泽强行按下笑意,正色道:“那……姑娘的东西可放好了!?这里环境复杂,还是不要多留。” 丁荃暗暗松了一口气:“我正准备走呢!” 刚巧林竹买了锁回来,丁荃赶紧请秦泽离开:“大人一起。” 秦泽看了一眼林竹手上的锁,点点头,离开房间。 丁荃给林竹使眼色,林竹赶紧把柜门和房门锁起来,跟了上去。 出了客栈,丁荃准备跟秦泽道别,“秦大人慢走。” 秦泽负着手,“我的马车停在前面,准备去令堂开设的医馆拿些药,不知……” “不行!你不能去医馆!”丁荃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炸毛。 老天爷,您是专程派这个秦泽来折磨阿荃的吗! 母亲正在医馆,若是秦泽去了,一不小心说说出在客栈碰到她的事情,那她可没好果子吃了…… 秦泽微微挑眉,看着不太正常的她,了然道:“也是……那秦某还是先送姑娘回府。” “回府!?”丁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你不能去我家!” 秦泽这会儿总算是品出她话里的意思了,她是又想到了上次的事情。 她学武,是个秘密。而他,是会抖搂这个秘密的人。 秦泽顿时促狭心起,改负手为抱胸:“说的也对,府上正在忙着迁宅一事,一定十分忙乱,我去了只会添乱。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丁老爷似乎正在寻房子的卖家,我此刻去见一见他,兴许能帮上什么忙,也算是报答了姑娘的救命之恩。” 话音未落,秦泽怔了一下。 面前的人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认输,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我与你说实话还不行么……” …… 县令的马车,比做主簿时候的马车宽敞精致了不少,未免旁人误会,秦泽命阿四将马车驾到了西郊一处小河边,隔绝了城中的纷繁。 “其实……我学武的事情,家中的长辈都不知道,只有几个姐妹晓得。她们也体谅我,一直在为我保守秘密。若是让家中长辈知道我像个男孩子是的舞刀弄棍,定然雷霆大怒。” 秦泽认真的倾听着,忽然就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生出几分疼惜,声音也放轻许多:“抛开舞刀弄棍不说,学武可以练息健体,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或许你应该告诉家中长辈,堂堂正正,不也是学武之人的的气派么。” 丁荃无精打采的摇头:“哪有这么简单。其实……我母亲想让我做一个女大夫,她希望我能承袭祖上传下来的医术,对我弟弟阿衍,则是寄希望于仕途,希望他有朝一日能鱼跃龙门,光宗耀祖。学医要花许多时间去背书看书,尝识百草,还要对许多病症做研究,找寻病历分析,要做一个好大夫,就该全身心的去做,现如今,母亲只当我是天资不够,若是知道原来我将精力都放在别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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