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琢磨琢磨,万一三皇子他们被人打得大败亏输,咱哥俩如何才能替大汉国在河北保住一块立足之地。否则,将来别人将井陉关和飞狐岭一堵,汉军就匹马难过太行山!” “唉——”杨重贵以一声长叹回应。 换做平时,以他的性子,无论如何都不肯没等开战,就先考虑溃败之后如何收拾残局。而现在,呼延琮的主意,却无疑是最为理智的应对方案。 只有替刘汉国保住在太行山东侧的两处落脚点,大家伙儿才有机会卷土重来。否则,万一连镇州和定州也被郑子明趁机夺去了,千里太行就成了隔绝河东与河北的天然城墙,只要其中一方堵住几处重点关口,另外一方就只能对着崇山峻岭徒呼奈何。 “走了,走了,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管不了那么多!”呼延琮倒是比他看得开,用力抖了抖缰绳,飞奔而去,“咱是刘家的臣子,不是刘家的狗!” “唉——”杨重贵又长叹了一声,缓缓策马跟上,刹那间,整个人宛若苍老了十几岁。 兄弟两个打定了主意要明哲保身,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那三皇子刘镐最大愿望是不受任何人擎肘,见杨重贵识趣,也有些忌惮呼延琮蛮横,便尽量不再主动找茬。于是乎,刘汉国在河北的兵马大权,很顺利地就被刘镐收拢在握。随即,此子便按照自己的想法,从侧翼试探着向周军发起了反击。 结果非常出人意料,先前将杨重贵等人打得只有招架之功的郭周兵马,遇到三皇子帐下的生力军,立刻现出了“原形”。非但将左右两翼的外围据点挨个丢弃,很快连主营也受不住压力,被迫向后移动。短短七天之内,就被汉军攻破了十六座军寨,一路退却到泒水河附近的平原上,才勉强重新站稳了脚跟。 “所谓河北三兄弟,也不过如此!”三皇子刘镐春风得意,不觉有些飘飘然,用马鞭指着敌军断后部队留下的烟尘,骄狂之态溢于言表。 在最初开始决定发起反击的时候,他心里着实有些忐忑。毕竟人的名,树的影,郭荣、赵匡胤、郑子明这三兄弟能在短短两年内声名鹊起,手底下应该有几分真本事。 然而,一连串陆续发生的事实却告诉他,他的担心纯属多余。河北三兄弟的名字全是吹出来的,比充满了气的猪尿泡还不堪一击。 “那当然,时无英雄,才令竖子成名!”张元衡紧跟在刘镐身侧,故意落后了半个马头位置,嬉皮笑脸地附和。 “殿下威武!”其余众将虽然不像张元衡那样寡廉鲜耻,明目张胆地去拍三皇子马屁。却也真心实意地扯开了嗓子,大声赞颂。 如今在大家伙儿眼里,三皇子刘镐虽然为人咋咋呼呼,用兵打仗,却着实得了其伯父,大汉开国太祖刘知远的真传。最近半个月来,几次在关键时刻调兵遣将,都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特别是最近一仗,此人先是亲自带队吸引郑子明等人的注意力,然后果断派遣骑兵突袭周军屯粮的营寨,更是一招神来之笔,令军中许多身经百战的老将都自叹不如。 而凭着这一连串胜利,刘镐在军队中的威望也节节攀升。与之相对,杨重贵和呼延琮两个,则日渐坐实了“有勇无谋”的恶名。非但许多跟着刘镐从河东赶来的心腹,如杨桐、李进、武玄霸等,对杨重贵的临阵指挥能力不屑一顾。甚至有一些曾经被杨重贵从战场上救下来的故旧,也开始怀疑大家伙先前屡战屡败,是不是因为杨重贵遇到了郑子明这个克星的缘由。 毕竟,杨重贵与郑子明二人之间的交情,早就传得众所周知。郑子明的枪法和兵法,据说也得到过杨重贵的亲自点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年头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姓郑的把杨重贵的本事和脾气秉性都摸透了,然后再有针对性摆兵布阵,肯定会收到奇效。 “殿下,今日出发之前,杨将军让我等提醒您,不要追的太远,小心郑子明故意示弱!”也有几个脑袋实在不开窍的,明知道三皇子刘镐不爱听,却依旧从后队追上来,大声提醒。 “杨将军?哪个杨将军?”没等刘镐皱起眉,张元衡已经抢先一步回过头去,疯狗般冲着来人咆哮,“杨将军是李靖的弟子么,还是额头上长着第三只眼睛,能看过去未来?他那么有本事,怎么会被郑子明打得闭门不出?” “是啊,杨将军只需管好辎重就行,不要给殿下添乱!”刘镐的心腹爱将,骑兵都指挥使杨桐也撇着嘴,大声帮腔。 没来河北之前,他心中就幻想着有朝一日,定要跟杨重贵争一争谁才是真正的杨无敌。如今看到把对方踩进泥坑里机会,当然不可能脚下留情。 “让杨将军省省心吧,殿下知道怎么做!” “这里只有殿下,没有杨将军!” “杨将军那么有本事……” 其余平素跟张元衡走得比较近的武将,也纷纷摇头撇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