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对郑刺史不利,所以才带兵赶来相救!” 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声,既不跟对方比家世,也不跟对方论先后。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郑子明帐下一名寻常将佐,与男女之情没有半分瓜葛。 “那两位妹子来得可真是不巧了!”常婉莹目光在陶三春和呼延云两个身上轻轻一扫,微笑着摇头,“我恰巧路过此处,以为是强盗打劫,就顺手把刺客给收拾掉了。若是早知两位妹子会来,或者早知道被刺杀的目标是他,肯定会选择视而不见!” “我,我们距离这儿太远。跑,跑了整整一个上午!”呼延云闻听,愈发没有勇气跟对方相抗。垂下头,低声解释。 “有劳姐姐了!”陶三春却努力收拾起了纷乱的心情,再度拱手为礼。“在沧州的地面上,却让刺客混到了防御使身边,实乃我等的失职。亏了姐姐恰巧带着家丁路过,否则,万一防御使大人有什么闪失,我等百死莫赎。” “妹子客气了,举手之劳尔。况且妹子身在军中,哪有功夫理睬此等防贼捕盗的小事儿!”常婉莹侧开半步,以军中平辈之礼相还。 “我沧州军刚刚在此地站稳脚跟,军中和地方,原本就分得不是很清楚。况且防御使对家父有救命之恩,陶某替他多做一些事情,也是应该。”陶三春笑了笑,心中的畏缩情绪渐渐消散,目光当中渐渐透出了几分自信的神采。 常婉莹心里,顿时号角之声大作,眉头蹙了蹙,继续笑着说道:“原来子明和令尊之间,还有如此渊源,怪不得妹子肯为他出生入死!” “渊源谈不上,只是志趣相投,一见如故尔!”陶三春微笑,摆手,寸步不让。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谈笑炎炎。夹在中间的呼延云,却觉得有股子杀气,从自己前胸直穿后背。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扭头用目光去找郑子明求救。只见郑子明满脸焦灼,冷汗滚滚,很显然,早就被那无形的杀气给吓傻了,根本不可能拿出任何有效的应对之策。 “启禀防御使,弟兄们战死了七个,重伤十二个,还有四个受了轻伤。是送伤号入县城医治,还是直接返回沧州军营,还请大人早做定夺!”关键时刻,还是潘美这个军师贴心。先跑到厮杀现场巡视了一大圈,然后又返回到郑子明身边,扯开嗓子汇报。 “府尊,老夫提议立刻挥师杀入眼前这个县城。地方官吏先前迟迟没有动静,其中必有隐情!”老长史范正,也不忍心继续看着郑子明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承受唇枪舌剑,上前数步,大声补充。 “进城!”郑子明如蒙大赦,立刻回过头,冲着潘美用力挥手,“点齐了兵马,立刻进城。今天无论谁跟刺客勾结,都必须血债血偿!” “遵命!”潘美肃立拱手,大步走向停顿在不远处的沧州骑兵。 “哼!”常婉莹岂肯让他如此轻易蒙混过关,冷哼一声,飞身上马,就准备扬长而去。未等在马鞍上坐稳,耳畔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郑大哥,你,你身后,身后怎么插着根棍子?不是棍子,是弩箭!你,你受伤了,快来人啊,郑大哥受伤了!” “弩箭?什么地方?”郑子明的神经先前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根本感觉不到疼。此刻听了呼延云的叫喊,本能地追问了一句,随即将右手探向了自家脊背。 掌心处,传来一股湿漉漉的感觉。食指和中指猛地与一根光溜溜的弩杆发生接触,剧烈的疼痛直入心扉。(注1) “嗯!”饶是他意志坚强,也疼得闷哼出声。身体一个趔趄,浑身的力气都从伤口处迅速溜走。 “子明,你怎么了。子明,你别吓我!”陶三春一个箭步窜上去,抢在郑子明栽倒之前,将他的右臂搭在了自己肩膀之上。“不过是一根弩箭,没事,你肯定没事。你是天下第一国手,这点儿小伤难不住你!” “石小宝,你又骗人。你别耍花样!”见郑子明真的摇摇欲倒,常婉莹也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跟头翻了坐骑,用肩膀顶住了郑子明的另外一侧腋窝,“你别骗我,我知道你的伎俩。我从小就知道你的伎俩,绝对不会再上你的当。你,你不要睡,我,我随身带着金创药。来人啊,赶紧去找郎中,去找随军郎中!” “我,我没,没事儿。”郑子明抬了下眼皮,看到三张满是泪水的脸。刹那间,心满意足。随即感觉到无尽地疲惫,垂下头,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注1:弩箭初始速度快,通常不需要在尾部放置羽毛。 第五章 求索(七) 这一觉,睡得好沉。 当郑子明又从黑暗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于沧州刺史衙门的后宅当中。浓郁的药香充满鼻孔,脊背处,又疼又痒的感觉,宛若群蚁啃噬。 “左肩胛骨下两寸,入肉三寸半。绕过了骨头,应该没伤到内脏。”凭着一名郎中的直觉,他迅速对自己的伤势做出了判断。 没伤到内脏,就不会致命。先前的昏迷,主要是因为失血过多。这样的诊断结果,让他暗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