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挑拨离间没有奏效,好在郭枢密和郑长史始终头脑清醒。如今之际,大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真的到了山穷水尽,自然就不用再做选择。 揣着沉重的心事,众文武唯恐走得不快,谁也不敢回头,也不愿在中军帐内多做逗留。枢密副使郭威,则手扶香案,正色而立,用目光将所有人送走。终于等到最后一个背影在门口消失,他的身体晃了晃,缓缓坐倒,未老先衰的面孔上,写满了萧索! 注1:诸葛亮奉命辅佐刘禅,刘禅虽然曾经对他有过怀疑,但至诸葛亮死,都不敢轻举妄动。周公旦奉武王遗命辅佐成王,成王怀疑他的忠心,他不得不避居东国。但很快,管叔和蔡叔联手夺位的图谋暴露,成王为了自保,不得不又将周公旦请回。 此章补上月三十号病假。 第六章 破茧(四) 也不知道在寂寞中枯坐了多久,中军帐的门忽然被人从外边轻轻推开,有一道温暖的烛光照了进来。 “大兄?”郭威迅速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你怎么来了?” “你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郑仁诲不满了瞪了他一眼,笑着反问。转身从背后的亲兵手里接过一套托盘,将一份熟牛肉、一份盐浸毛豆、一份口蘑、一份清蒸紫瓜,还有两壶温好的黄酒,挨个摆在了香案上。 “都这么晚了啊!”郭威扭头看了看黑漆漆的窗外,苦笑着感慨,“又让大兄费心了!” “别说废话了,趁热吃吧!”郑仁诲拉了个锦墩,一屁股坐在了郭威对面。举起筷子,先给自己夹了片牛肉,一边嚼,一边含含混混地说道,“情况没有秀峰说得那么差。即便真的很差,你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想办法。当家的顶梁柱不能哭穷,你要是乱了方寸,咱们这数万弟兄,就只能做鸟兽散了!” “大兄说得是!”郭威笑了笑,信手自己倒了一盏热酒,端在嘴边慢慢品味。 酒陈得时间有点短,辛辣背后透着一股子苦涩,恰似他现在的心境。才三两口下去,就让他的眼神朦胧了起来。 “先吃,然后再喝!”郑仁诲伸手夺过酒盏,低声命令。随即,又朝门口指了指,冲着亲兵们吩咐,“都到外边候着,没枢密和我的命令,谁也不要放进来。让我们老哥俩吃顿消停饭!” “是!”亲兵们齐声答应,小跑着离去。郑仁诲拿着郭威的酒盏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将自己面前将没用过的空盏单手递给郭威,“酒不太好!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也没心思藏酒。咱俩今晚都少喝点儿,漱漱口就算。等哪天回到汴梁,再找机会去过瘾。” “等哪天回到汴梁,我在家中设宴款待大兄!”郭威知道郑仁诲是在变着法子劝自己不要借酒浇愁,笑了笑,低声答应。 “吃着!”郑仁诲放下酒盏,用筷子指了指香案上的菜,笑着补充,“你的亲兵见你茶饭不思,特地去厨房找人单做的。都是你平时觉得顺口的东西。怕你一个人吃着闷,又专程去把我请过来作陪!” “这帮小子,尽瞎操心!”郭威闻听,心里头又是一暖。笑着举起筷子,向熟牛肉发起了挑战。 “他们的这辈子的前程和身家性命都系在你身上,不操心行吗?!”郑仁诲笑了笑,悄然将话头引向正题,“为兄和秀峰也是,咱们这些人,早就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秀峰今天的话虽然偏激了些,却也是一心一意为你着想!” “我知道!”提起王峻下午时所说的那些话,郭威的眼神就又变得有些黯淡。放下筷子,再度伸手去抓酒盏。 “有些话,不适合你说,也不适合我说,虽然你我心里也早就察觉到了!”郑仁诲举起酒盏跟他碰了碰,一边品味酒水的香醇,一边慢条斯理地补充,“秀峰今天把它说出来,虽然有些冒失,却也算及时。至少,让大伙知道,小皇帝心里对咱们是什么态度。” “是啊,也让郭某看到了,眼下大伙都是什么想法!”郭威忽然笑了笑,喟然感慨。被酒水烧红的脖子上,家雀刺青振翅欲飞。 “你……?”郑仁诲大吃一惊,瞪圆里眼睛反复打量郭威,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人一般,“你心里已经早有了决断?” “没有!”郭威又笑了笑,满脸苦涩,“但我总不能等死吧!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呢,真要出了事儿,也不知道多少弟兄得受我的牵连!” “你能这么想就好!”郑仁诲心中悄悄松了口气,举起酒盏,一口喝干。“我就怕你不做任何准备!刘承佑并非可辅之君,自古M.ZZWtwX.cOM